一次响起来。
果然,没过两秒,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电子女音机械地提醒她打来电话的还是同一个人。
甄杳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接通”。
“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她心虚得舌头都快捋不直了,“刚才……手机不在我这里,佣人拿过来的时候已经挂掉了。”
没等宋渌柏再说什么,她又紧接着问道:“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你答应我的条件。”宋渌柏不疾不徐地问,“跟延辞说了?”
那天他说可以不找宋历骁算账,也不清算秘书编排上司的责任,但条件是要陪着他一起去应邀去一个朋友名下的度假山庄待两天,而且还要告诉宋延辞是她自己想跟着去。
甄杳一顿,“还……”
犹犹豫豫地道,“已经说了,但是,可不可以再换一个条件啊?”
他没说话,无声中压迫感却透过听筒传递过来。
她忙干巴巴笑了几声,“我随便说说的。”
这样反悔是逃避心态作祟,但是他偏偏每一次都会逼着她非此即彼地做出选择,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刚才那么说,很可能又会让他刨根究底地找出她反悔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宋渌柏对她前一句的反悔恍若未闻,只跟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甄杳握着手机,半晌抬起手摸了摸耳朵。
温度有点高。
一通电话就让她心虚成这样,到时候和他两个人单独出去又该怎么办呢?
水杯里的水已经比刚才凉了一些,甄杳端起来喝了好几口,喝到最后一口时突然呛了一口,立刻放下杯子捂着唇咳嗽起来。
“小姐你不舒服吗?”小佳匆匆忙忙跑过来。
她摆了摆手,“咳……我,我没事,就是呛到了。”
小佳帮她拍了拍后背,把水杯端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又抽出纸巾塞进她手里。
甄杳用纸巾胡乱擦了几下嘴,很快就缓过劲儿来,然而脑海里却还被某个念头牢牢占据着。
刚才她只想着陆老师喜欢宋渌柏这件事,忽略了一个问题。
当初她撞见那场告白的时候,把原本拿在手里的告白信给扔到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车轮胎旁边,如果当时站在那里的人真的是宋渌柏……
不会被他看到了吧?!
甄杳蓦地站起身,俯身抓起一边的手机就往卧室里走,中途还因为太匆忙差点摔一跤。关上门后,她坐在床沿打电话给姜聆,对方接通后她径直问:“聆聆,高二我们□□逃课那次,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这怎么可能忘记。”
“那你当时有看清陆老师面前的男人吗?”
“面前的男人?他是背对着的啊,正面都看不见。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那你觉得身形背影什么的,和渌柏哥哥他像吗?”
姜聆立刻惊呼出声:“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你大哥?!”
“你别激动,我只是怀疑,所以才打电话问问你。”
“这……这时间也隔得太久了,根本记不清啊!”
其实甄杳也知道结果大概是这样,可是刚才太沉不住气,就只想着尽可能地求证一下。
“说的也是。”她叹了口气。
“杳杳,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往路边那辆车的轮胎下面扔了情书,如果是他……”
“你怕他看到?这有什么好怕的,谁会没事把车胎底下的纸张垃圾捡起来看啊?而且那时候他都还不认识你,就算看到也早忘记了,如果没忘怎么不问你呀?要是真问起你了,就说是写着玩的就好了嘛!”
可是粉红色的信封,和普通垃圾看起来还是有区别的吧?
粉红色信封……
想到宋历骁说起的那个粉红色信封,甄杳突然有了种荒谬的联想。可是就像宋历骁说的那样,用粉色信封装情书实在太普遍了。
“杳杳?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听。”甄杳轻咳一声,搜肠刮肚地找理由附和,“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他真的看到了,应该会说的,也不会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是啊,所以别自己吓自己啦。”
“聆聆,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并紧的双脚微微放松分开,“如果你要给别人递情书的话,会用什么颜色的信封和信纸?”
“这是什么问题?”姜聆的声音听上去哭笑不得,“你又要给别人写情书了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好好好,我想想。”电话那头的少女思忖了一两秒,没什么犹豫地答道,“粉色吧,和你之前那封一样,毕竟你那个信封信纸都是我选的呢!”
甄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像是松了口气,又仿佛更闷了。
“好吧,我知道啦。”
“诶,等等先别挂,你刚才说陆老师喜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