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她将聂燃拉到一旁,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料对方却说:“没钱就不买。”
“……那你还拉着我试半天?”
那积极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下跪求婚似的。
聂燃挑高右眉,“我有说要给你买?”
“你……算了!”
宁莘莘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拉着郎晓走出店门。
聂燃小跑着追出来,正要说话,三人的目光定格在街角的某一处。
那里躺着一个人影,在这个世界并不奇怪。
上次来时,他们也看见不少乞丐躺在街角,毕竟是兵荒马乱的年代。
但今天这位看起来很眼熟,宁莘莘靠近了些,低头一看,果然是那小姑娘。
几天不见,对方的脸更白了,整个人瘦成窄窄小小的一长条。
衣服又破了些,伤势又重了些,仿佛只剩下几口气。
“姐姐……”
她掀了掀眼帘,看见宁莘莘,流露出喜悦的光芒。
“太好了,我还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宁莘莘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他们还是找到我了,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对方虚弱得像一棵枯萎的小草,看不到半点生命的光泽。
即便是幻象,也着实令人怜悯。
宁莘莘犹豫地看向聂燃,他突然走过去,把小姑娘打横扛上肩头。
“走吧,回家。”
赶不走,杀不死。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准备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何兴风作浪。
宁莘莘和郎晓走在后面,视线正好被他们的身体挡住。
小姑娘忽然捧着聂燃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们……”
话未说完,她整个人被扔到了地上。
聂燃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手滑。”
宁莘莘吓了一跳,忙去查看,见没有大碍后忍不住说:“你小心点。”
“我这个人粗手粗脚惯了,你来。”
被他选中的郎晓惊愕抬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刚要弯腰背对方,嗅到她身上陌生的气味,一退三尺远。
“我不行。”
宁莘莘十分无语,“亏你俩平时一个吃的比一个多,到关键时刻不顶用。”
她打算自力更生,聂燃却又把小姑娘给扛起来了。
“这么辛苦的活儿,还是我来吧。”
说罢朝前走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警告。
“老实点。”
回到疯人院,宁莘莘拿来被子、医药箱、巧克力,顺便让郎晓烧了壶热水。
小姑娘裹着被子喝热水、吃巧克力,一双大眼睛望来望去。
宁莘莘给她溃烂的小腿上药,过了会儿皱眉道:
“这样恐怕不行,伤口太脏了,会引起感染的,洗个澡吧。”
“好呀。”
对方掀开被子,准备爬下沙发。
宁莘莘说:“我来帮你。”
她忽然僵在原地,看起来不太愿意。
宁莘莘有些困惑,“有什么问题么?我以前给别的小朋友洗过澡,很熟练的,你放心。”
对方看起来也就六七岁,和孤儿院的弟弟妹妹没什么区别。
小姑娘摇头,“没有,就是腿太疼,动不了。”
“腿疼?我看看,该不会骨折了吧。”
宁莘莘卷起她抹布似的裤腿,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只好说:
“那就等你不疼了再洗。”
“嗯。”
小姑娘爬回被子里,乖巧地坐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爹叫我来福,别人叫我臭丫头。”
宁莘莘笑问:“那你希望我们叫你叫什么?”
“叫……”
她望着天花板上圆形的吸顶灯,眼睛一亮。
“叫月月好不好?我好喜欢月亮,每晚睡觉前都要看看它。”
“好,就叫月月。你在这儿坐着,我做饭去。”
宁莘莘恍惚回到孤儿院最后的那段时光,她是大孩子,要帮助工作人员照顾小孩子。
洗衣服做饭、扫地拖地,全是他们自己来,甚至还在院长的带领下开辟荒地,种了一片菜园子,每次吃自己种的菜都很有成就感。
她前脚一走,月月后脚就想跳下沙发,却感觉有股目光在注视自己,抬头看去,聂燃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她。
她歪头一笑,天真无邪,仿佛是个冲哥哥撒娇的小妹妹。
聂燃不为所动,眼神锐利如针。
月月只好坐回原位,百无聊赖地玩巧克力包装纸。
今天家里多了位伤员,宁莘莘特地熬了一锅又香又稠的粥,配合几个小炒菜,是几日来最丰盛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