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睫毛和发梢就挂上了一层霜,显得整张脸更加冷峻。
宁莘莘先看了几眼,没见他身上有伤,才问:“找到了吗?是什么东西?”
“没有。”
“没有?”
“嗯。”
她还想再问,对方忽然说:“你不信我么?”
宁莘莘顿时哑然,片刻后道:“也许是动物吧。”
“没事了,回房睡觉去。”
她摇摇头,又坐去沙发上。
“你睡吧,我还睡不着。”
“是么?”
聂燃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二楼走廊。
“那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宁莘莘知道他指得是什么,也记得自己承诺过,到下一个世界就告诉他。
但两人真的能在一起吗?
她贪恋他给予的安全感,却不敢迈出这关键性的一步。
宁莘莘呼吸急促,也不知怎么从嘴里冒出一句。
“我困了。”
聂燃抖抖眉梢,她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落荒而逃。
半夜里的小插曲,让宁莘莘白天起床后也小心翼翼,生怕又被聂燃堵住,逼问答案。
还好他好像还没起床,她洗漱完毕去厨房做早饭,路过沙发时一把将郎晓的手机抽走。
“睡觉去。”
晚上看电视,白天还看电视,眼睛怕是不想要了。
郎晓已恢复人形,趴在沙发上央求地看着她。
宁莘莘铁面无情,“我数三下,不然别想要手机了,一……二……”
嗖的一声,郎晓蹿上了楼。
她将手机放茶几上,去洗米煮粥,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这就奇怪了,三人都在家,谁会来敲门?
宁莘莘看了眼楼梯,拿来自己的弩,上满箭矢藏在身后,屏住呼吸走向大门。
大门是合金制的,非常牢固,一点缝隙都没有。
在此刻却成了问题,因为她想从门缝偷看都办不到。
笃笃笃——
对方又敲了几下,声音很轻,似乎不是个力气大的,但也可能是伪装。
宁莘莘深吸一口气,将门拉开一条缝,意外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大眼睛,尖下巴,皮肤苍白,脸颊印着通红的巴掌印。
头发乱如鸡窝,大雪天里穿一身破烂的单衣。
肮脏、瘦弱、可怜,正是昨天被人殴打责骂的小姑娘。
宁莘莘刚想问她有什么事,对方就哭了起来,跪在门外说:
“姐姐,救救我!我不想死!”
哭声把聂燃和郎晓也引下来,皱眉看着她。
宁莘莘见大家都在,悬着的心脏落了下来,问:
“你说什么?”
“他们要打死我,说我偷了店里的东西。我跑了一早上才跑到这里,实在跑不动了。姐姐,你救救我,放我进去躲一躲。他们就在后面,我不想落进他们手里。”
他们?是昨天那个妇人?
但这里又不是真实世界,他们甚至未必是真的人,很可能只是幻象而已,说的话能是真的吗?
又或者,这个小姑娘,就是她要找的人?
宁莘莘看向聂燃,后者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麻烦已经到了门口,躲也躲不过,不如问个明白。
她打开大门,对小姑娘道:“外面冷,进来说吧。”
对方感激涕零地走进来,看起来确实累得狠了,腿肚子都在打颤。
宁莘莘让她坐在沙发上,拿了条毯子给她,又为她倒了杯热水。
聂燃抱着胳膊站在旁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郎晓讨厌陌生人,拿到手机,也离得远远的。
宁莘莘只好独自坐在她面前。
小姑娘仰头望了一圈,喃喃地说:“你家好奇怪呀……”
“哈哈,我们喜欢收集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没见过吧。”
她一笑而过,把话题转了回来。
“你为什么会被人追?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小姑娘捧着水杯,娓娓道来,讲到伤心处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本来住在村里的,娘生病死了,爹穷得吃不起饭,把我卖进城里给人当童养媳。可是不到半年,那户人家的儿子也病死了。他们整天打我骂我,嫌我吃得多,把我卖给另一户人家当丫头,偏偏那家人也出了事,把我转手卖了几次,最后来到一家酒楼里当杂役……”
聂燃讥嘲:“看来你还是个灾星。”
小姑娘怔住,睁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
宁莘莘白他一眼,柔声道:
“然后呢?”
“酒楼老板娘特别凶,对杂役骂是亲的,挨打是常有的事。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扫地擦地,洗碗洗菜,一整天都不能歇息。吃饭吃的是剩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