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贬义词用在我身上也不为过,不过说来好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吴若终于抬眼瞪她,目光冰冷,勉强从地上起来,自嘲道:“也是,我又何曾干净过。我自私卑鄙,害人性命一次又一次。身边人真心待我,我却如石头一般。这点我明明知道,却屡次不改。现在……”她叹息着闭了闭眼,一手捂住胸口,仿佛这样能压抑住痛苦,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悲痛道:“现在我知道错了。”
盛瑛目光凝滞一瞬,Jing致眉眼微微动容,却面不改色嘲笑两句,“妖怪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吴若,你不信我,就好像我不信你一样。”微微昂起下巴,高傲道:“你我都是一样的,谁都不比谁高贵。你说你错了,等来日忘了这些痛苦,依旧会死性不改。我不敢说了解你,可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八字。即使上过天宫,可终究也只是妖怪而已。这一点,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你在说什么。”吴若皱着眉头瞧她,“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提醒。”
盛瑛也傲娇“哼”了一声,睥睨道:“怕你认不清自己。”
吴若说:“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问你,盛瑛。”她垂头思量一分,轻轻叹息着,抬眼带着温和,“当初我离开西门任,你在那儿究竟是怎么过的?”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或者说也不知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该如何说出口。
盛瑛很明显震了一下,目光闪烁一二,嘴角动了动,微微眯眼盯着她,好久都没说话。
微风带着血腥味儿吹过一地的草叶,再进了茫茫的两旁树林。空气静得可怕。
吴若仿佛知晓,紧紧捂住胸口,任凭鲜血流淌,再次叹息,轻若尘埃,“当初应该带你一起走的。”
盛瑛目光晶亮一瞬,一低头再抬眼又是高傲冷漠的面孔,一手抽出鞭子在地上一甩,扬起尘埃,平静的语气淬着毒,“我反悔了,我要杀了你!”
吴若慢慢吐气,胸口的疼痛还没缓过劲儿来,看着法力如日中天的盛瑛一步一步走来。那鞭子甩在空中猎猎作响,仿佛甩进她的耳膜里。她一步都没有退,而是直挺挺地立在那儿,目光从容。
盛瑛当真一个鞭子甩在她身上。
“呼哧”一声。
啊,真疼啊……
吴若咬牙承受一鞭,抬眼道:“西门任究竟如何对你的?”
“嗬!现在想问了?”盛瑛又甩了一鞭,这次皮开rou绽。
盛瑛说:“不过也和你没关系。”
鞭子甩过后,肌肤先是一热,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吴若低声闷哼一句,慢慢说:“当初可以像我一样走的。”
“走?你要我怎么走?你以为西门任对每只妖都像对你一样忌惮嘛!”盛瑛忽然情绪激动,高声大笑几声,“不过,我也总算熬出来了。想当初我的确羡慕过你,你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不用受制于人,还有贵人相扶相助,一路平步青云,甚至去了天宫成神。呵呵,吴若,你知道当时我心里在想什么吗?”盛瑛越说越Yin郁,恨恨道:“我在想凭什么你可以有这样的命运,明明……明明这一切的由来,都是我送你的开始。当初如果没让你进遥青山,或许很多事都会不同了。”
六意在一旁疑惑,在认识阿姐前,还以为盛瑛是众妖口中一个心狠手辣的妖怪,这么多年跟在身边,也亲眼见过她是如何一步步走上现在的地位,狠辣绝情,野心勃勃。今日的情形似乎开始改变盛瑛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六意始终都是站在盛瑛的一边,看到她情绪激动,就对吴若说:“我阿姐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若细细琢磨其中意味,恍然想起当时她们在西门任地界时慢慢深厚的友谊。沉默一瞬,咬紧牙关,坚持问道:“西门任向来残酷,你当初……”
话还没有问完,一个鞭子又甩下来了。
吴若几乎跪在地上,勉强站起来,面色不再冷酷,而是叹道:“你打吧。”
盛瑛反而停住了。
六意上前说:“阿姐,不如让我来处理。”
盛瑛却没回答,保持冷漠态度。
她大概也猜盛瑛一个人在恶鬼地界遭遇了什么惩罚,那恶鬼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他本身是一个巫师,死后更是利用生前法术修炼成恶鬼,统治一大批妖怪,一旦有谁不从,就会严刑拷打。刑罚花样百出,折磨得妖心惊胆战。那时的盛瑛是一只稍微受器重的小妖,一步步走到现在,可想而知是多么不容易。当初吴若离开时也是走运,也没想过带她一起走,毕竟盛瑛从来没有表示过有这个意愿。
吴若说:“你要是恨我,气撒在我身上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他。”
“我好好的一员大将就这样被你带走,如果换做你,你会甘心?吴若,你扪心自问,事情落到你身上,你的做法是什么?”盛瑛目光如炬,抬头看着天边,冷冷道:“你的做法会和我一模一样,绝对不会给他活口。你说我害了他,其实,你也会害了他。”
吴若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