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机,只好闭嘴默认。
乐韶歌这才转向其余诸人,道,“礼仪院肩负山门安危,不容有失……”那数人不由便紧绷起来,却听她说,“汝等当恪尽职守,不可懈怠。”
那些人不料她竟轻轻揭过,不由都看向萧重九。
萧重九看了看身旁女子——却也揣摩,乐韶歌已当众说她无入门的资格,自不会再当众改口。便也不多纠缠,微微点头。
那些人得他示意,忙道,“自当尽职尽责,不辱使命。”
萧重九这才又开口,“要事可处置完了?”
乐韶歌道,“嗯。”
萧重九等了片刻,见她未主动开口,便道,“关于此次劫难,萧某亦有要事相告,不知……可否退一步说话?”
九歌门弟子大都知晓他们二人的过往。该避让的避让,也有些心有忧虑想提醒乐韶歌些什么的,却随即便被身旁人拽走……职责已分配得清清楚楚,很快便各自领命告辞了。
舞霓稍徘徊了一阵子,迦陵便安静的在一旁等着她。
片刻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些什么,便也唤上迦陵,怕自己回头一般,匆匆离开了。
终于,摇摇琅玕树下,就只剩她和萧重九二人。
第100章
黎明将至。
风过树摇, 琼枝玉叶流光粼粼。
树下两人立在暗夜微光之下,一时只无言相看。当此情形之下,爱已过往,恨亦难生。倒有些像久别到交情淡去, 可毕竟重逢了的故人。太冷漠了未免刻意。可太热情了, 又有些自欺。
乐韶歌觉着, 萧重九的感受, 当也相去不远。
所以在久久对视之后, 萧重九忽而用那种“犹恐相逢是梦中”的语气问, “真的是你吗?”时, 她牙都酸倒了。
不由暗想……他到底在期待什么答案?莫非她还会说不是吗?
大约是她的诧异提醒了萧重九, 萧重九终于想起些什么, “你是在为我和云萝主之间的事责怪我吗?”
乐韶歌在脑中搜罗了一瞬, 才想起云萝主是天龙界那位女帝登基前的封号。
……她稍有些理解不了萧重九的思路了。
她都已经当众点明天劫将之、救世为要了,萧重九竟还觉得她是在他为移情别恋吃味儿?
——她好歹也是一门之主啊, 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吧。
再让萧重九脑补下去毫无益处,乐韶歌只好开诚布公。
“身前之事, 非你能防。身后之事, 也非我所虑。”意思是失忆前的情史,不是失忆后的萧重九能预防的;而身死之后的绿帽,也不是意外复活的乐韶歌该在意的,“我非是不通情理之人,萧盟主请不必多虑。”
萧重九似有苦涩,“何时起,你我之间竟要以“掌门”、‘盟主’相称了。”
乐韶歌:……
乐韶歌于是干脆利落的改口,“萧大哥。”
又道,“萧大哥说有要事相告, 不知是何要事?”
萧重九见她无动于衷,不免有些遭遗弃的愤懑。却也无可奈何,“……是天魔真身。”
乐韶歌已有所预料,不动声色。
“萧大哥既知晓有天魔真身,莫非,也一直都知晓天魔降世之事?”
萧重九道,“……是。”他说,“我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对抗天魔。”
“也……包括同云萝主之间的□□吗?”
萧重九不料她会把话题引回去,怔愣片刻,才道,“云萝主本性柔善,原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却甘愿为天龙界众生舍弃真实的自我,强掩内心脆弱,以强势练达的面貌示人。萧某敬重她、怜惜她,可万民受难在即,萧某又何来儿女情长的闲致?我和云萝主之间,不过是知己间相互扶助罢了。”
云萝主是否当真如萧重九所认知那般姑且不论,可萧重九这一句知己,却让人不能不反诘一句,“云萝主也是这么想的吗?……云萝主对萧大哥也只有知己之情吗?她知道萧大哥所做一切,都只是出于知己相惜吗?”
萧重九一时哑口。
——他和那位女帝间的绯闻已传遍四境六界,纵然他坚称内心清白,可言行举止是否有所逾越,世人皆看在眼中。
“事有轻重,义分公私。一切后果,萧某自会承担。”
“看来萧大哥是不打算向云萝主坦白心迹了。”乐韶歌道,“这难道不是在利用她的感情吗?”
“……我会对她负责。”萧重九痛定思痛,“我本以为你会懂我。”
乐韶歌不由暗叹,她还真的懂他——无非就是为了心中正义不惜去做有悖良心之事罢了,而他把不惜背恶名、行恶事,也看作应有的担当。
“早先确实懂得。”乐韶歌叹道,“然而现在,却已未必了。”
她略缓了缓,才提醒萧重九他们还在谈正事,“萧大哥适才说到天魔真身,不知是什么线索?”
萧重九道,“你既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