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下。
乐韶歌便取了琴来,先以琴音为他们导通经脉、引气灌体。
这四人依照乐韶歌的引导运气,身上寒气果然轻易化消了去。且周身真气充盈,只觉气息顺畅奔涌,内伤导致的气血滞淤也消除大半。不过听支小曲儿的功夫,身上难缠的伤势便已无碍。都大感惊喜。
正要上前询问乐韶歌是如何做到的,便见她一掩唇,一口血便从指缝间涌出来。
四人都吓了一跳,“蒙小子,你不要紧吧!”
乐韶歌无奈的一摆手,“旧伤而已——这rou身被陆城主一剑碎了金丹,经脉碎得跟烂线头似的。”
虽是野路子,金丹的紧要性他们还是懂得——金丹破碎却还敢动用真气,吐血也是轻的。
众人忙七手八脚的来扶她,“这般美人也下得去手。人说陆无咎变态,还真名不虚传。”“你快先歇歇。”又互相商议,“要不咱们先把冰棺运回来吧,金丹都碎了,没有冰棺养着,这rou身怕是难以长久。”
乐韶歌抬手示意他们安静,“这rou身功法独特,金丹并非命脉所在,还是能维持下去的。只是经脉破损十分碍事,需得尽快修补。”
众人听她说完,都露出些为难的神色,“修补经脉,虽不说闻所未闻,可凭咱们的家底……”
乐韶歌道,“这原也不难。”
众人齐齐看向她。
乐韶歌便道,“这rou身所在的香音秘境,似乎就有修补经脉的法子。要修得完好如初,确实不容易。但若只是接续起来,她这里就有现成的法子。只是,所需丹药和功法,都得从乐修手上才能取得。”
“乐修?”便有人迟疑了一瞬,“可是,乐修都是萧重九的人。咱们去哪儿找乐修?”
乐韶歌有些意外。
她和萧重九相恋,虽说也没瞒着谁,可也没大肆宣扬过。彼时香音秘境尚未被外人发现,九歌门和秘境里其他门派,也没什么频繁亲密的往来。知晓她和萧重九之间的关系的,也就只有九歌门中弟子了。
她又死在香音秘境大劫难的前夕,尚未在外境扬名过。她死后,萧重九无暇安葬她的尸身,更不愿她尸身受辱——幽冥秘境的修士里,不少有会傀儡驱尸术的人——便将她封入冰棺,葬在了北冥冰海中。安葬得极其隐秘。
然而,这些把她打捞出来的人,却既知晓她和萧重九的恋情,也知道她葬在何处,可见必定有知情人指点。而这知情人,乐韶歌原本以为,非九歌门门中子弟莫属。
看此情形,却似乎并非如此。
“指点咱们去北冥捞人的是谁?”她刺探,“托他帮忙寻找,也不成吗?”
“哦,你说快笔书生?他么……”
快笔书生四个字,让乐韶歌不由自主就想起倚马千言来。
“他怎么了?”
“他神出鬼没的,性情又怪异。上次咱们能得他指点,是因碰巧遇见了他,又碰巧这件事他觉着有趣。你想正经找他帮忙时,”那人咋了咋舌,“怕是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越说越像倚马千言。
修士多怪癖,尤以艺修为甚。艺修中,又尤以爱故事——或者说“事故”——的书修为甚。这种喜欢看热闹,惟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乐韶歌也打过交道。
她深知这种人究竟有多难以琢磨——你以为他追求的是有趣,觉着自己用“有趣”就能钓住他?事实上他永远能想出比你给他提供的有趣,更有趣的发展。但这代价究竟是帮你,还是把你卖掉,那就不一定了。
这种人,是天生的混乱邪恶阵营。
要和这种变数斗智,未免得不偿失——乐韶歌既没这份自信,也没这种余裕。
叹道,“原来如此。”便不再强求,“找乐修一事暂且搁下吧——近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切勿惊动了萧重九。”
“那是自然。”几人点头,却也不免疑虑,“你还有别的忧虑?”
“嗯。”乐韶歌道,“根据这具rou身的记忆——那护墓龙气不是简单的法阵引起,而似乎是动用了认主的法宝。萧重九很可能已经知道有人闯入北冥墓地,也知道墓中人失踪之事了。”
几人都是大惊,“他会不会已经知道夺舍的事了?”
“很可能。”乐韶歌道,“所以,刺杀萧重九的计划,恐怕得稍作调整了。”
这消息令他们很是消沉。
他们的实力同萧重九相差太远,能接近萧重九的时机可遇而不可求。下次再遇到这种机会,又不知是哪年哪月了。但要他们就此放弃刺杀计划,他们又很不甘心——毕竟,为了寻找北冥冰海,从中把乐韶歌打捞上来,他们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因此,乐韶歌指点他们如何吐纳时,他们都很是心不在焉。
到底还是又讨论起来,“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乐韶歌便也不紧不慢的提起来,“咱们连人家草草设下的护墓龙气都破解不了。这般实力,凭再多计谋也都是白送。但是……要对付萧重九,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