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大口大口扒着,吃两口又反应过来,他得继续节食才对。嘴里的菜立即食之无味,他慢下动作,视线里有人走了过来。
以为只是经过,却是在他旁边一停,随后俯身蹲在了他身侧。
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周围还有不少人,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涂嘉霓先回头,低头送一筷子青菜到嘴里,等吃干净了再看过去,江澍仍看着她,刚才若是慌,现在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一味盯着她,也不在意其他还在场的人。
“状态不好?”涂嘉霓语气平常,自然得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编剧在尽职尽责地安慰一个找不到状态的演员。
像是知道他不会回答,接着问:“我来,还是影响你了?”
江澍摇了摇头,可并不果断,像在撒谎。
涂嘉霓看着他一时没说话,低头夹起一块排骨送到他饭盒里,“下午要去nainai那儿,明天再来看你。”
她这么旁若无人,江澍心情不可控制地好了起来,节食暂时靠后,他夹起排骨送进嘴里,冲她点了头。
两人都没再吃多少,一齐起身去丢饭盒,垃圾桶在拐
角,江澍伸手扔出去,还没收回来,被她给拉住了。
旁边还有一条巷子,江澍被带着往里走,一路往前,中途停下,拐进鲜少人出入的过道。
两边都是砖墙,涂嘉霓回头看他,他竟站着不动,只是静静看她。
涂嘉霓抬手看表,“待会儿我就得走了。”
半月没见,这时候应该有亲吻和拥抱。
涂嘉霓伸手拉他衣角,仍不见他有动作,只好自己往前,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脚跟落地,她脸上还带着笑,“我走了。”
手一松,还没走出去,手臂又被他拉住,抬头一瞬间,他已经亲下来。
一个绵长又带着些焦躁的吻。
随后,两人又一齐出去,转角处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江澍停下几秒,见涂嘉霓朝着叶理清的车走过去,又立即回头往片场处走。
天有些Yin沉了,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小雨,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拍摄。
但涂嘉霓说了明天一定会来,还说:“可能你还需要给我准备一套睡衣。”
她知道他心情不佳,故意用了开玩笑的语气,江澍应一声,到底还是笑了出来。
涂嘉霓没有食言,同样没有食言的,还有天气预报。
雨在下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电影里几乎没有雨,虽可以拍室内戏,打光也不是难题,黎炼却忽然挥手,说今日不拍了。
“嘉霓和理清难得有了空,咱们也很久没一起看电影,天公作美,替咱们找好借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于是,酒店大厅里临时布置了投影仪和幕布,没关门,想看的都能挤过去看。观众或站或坐,看着很是热闹。
影片是玩游戏选出来的,夏意浓举着手说:“就看伊朗那部吧。”
《天堂的颜色》,讲的是一个有视力障碍的孩子的故事,结局令人心痛,哭倒半数观众。
涂嘉霓没看结尾部分,故意和黎炼说些话,转移了注意力。听见不少吸鼻子的声音,她想着出去看看雨,正要站起来,斜后方的人先了一步。
眼见背影渐行渐远,涂嘉霓皱起眉,跟黎炼说一句,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江澍直接回了房间,来给涂嘉霓开门的时候,俨然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可涂嘉霓仍看到他红了的眼眶,头
发上还有水,显然是刚洗过脸。
她不谈那部电影,拉了他坐到窗户边,窗外雨大了起来,一下一下敲着玻璃。她不擅长安慰人,好不容易想出一句,江澍却先开了口。
“我没看过这部电影。”他低着头,紧握她的手,“也没想到结局会这样。”
涂嘉霓说出了自己最讨厌的一句话,“就只是电影,别当真。”
江澍却像是听进去了,手上使劲,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你——”他有片刻的停顿,低头挨到她耳边,“亲我。”
涂嘉霓笑了,没有立即实践,先只是盯着他,“导演说你上午和昨天一样,没有状态,我刚才看了几条,确实拍得不是很好。你说实话,我在这里,是不是真的影响到你了?”
黎炼忽然说不拍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演员不在状态,拍也白拍,没必要。他不明说,但有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来。
江澍这回果断地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演员不在状态是常有的事,但江澍显然是情绪反常,心思不在拍戏上。
“是家里有事?”涂嘉霓继续问。
江澍仍是摇头,“没有。”
嘴上是这样,脑袋里却已经浮出景象,那才是他心不在焉的真实原因。
涂嘉霓不喜欢刨根问底,也尊重他不开口的选择,便不再逼问。同时,也满足他刚才的要求,掰正他脸,很轻地亲他。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