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轻轻放下。”
明姝掰着指头记下:“等出这个梦后,我们便找人问问那宋秀才的事,指不定就能找到那凶手了。”
先前那婆子的叙述并不完整,只是叙述了玖娘的死,有关宋秀才的内容却只是浅提了一笔。
佛光县域界狭小,黄县令在此就是土霸王般的存在,他眼馋宋秀才那貌美的妻室许久,此番趁宋秀才远行,便寻了个由头召了玖娘入府,而后强占了她.
那婆子的原话是这样的:“那宋小娘子也是不懂事,跟了县老爷不比跟那穷酸秀才吃苦好?那宋秀才考了那么多次,将家底都考空了还没考上,哪里像是什么有前途的……”
而更“不懂事”的是,那宋玖娘居然还想着逃跑。
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明姝也算是“习惯”了,下意识便去扯谢嘉言的衣袖。
他们再睁眼,又到了一条新的街上。
接连上两个场景,全都是与玖娘有关的,那么这一场景定然也不会例外。
只是……明姝仰头看天,这天色甚是Yin沉,看着倒像是要落雨了。
正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闪开!”
只见一道灰色身影朝着前方拼命奔跑,凌乱的发丝随风扬动,几乎将她的面容完全遮蔽。
而后方却掷来了一根木棍,直直朝着那灰影打去。
“唔……”那灰影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随后整个身子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漆黑的发丝散落开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而她的额角处却绽开了一抹殷红,鲜血自此流下,在地上砸开一朵朵小血花。
“是玖娘!”明姝急声道,从眼前的景况看,这应该就是玖娘奋力想要逃出县令府,却被抓回去的场景。
而那些人已然追上了玖娘,两个婆子上前将她拉起,另一个婆子啪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怒气冲冲地道:“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勾搭老爷不说,还偷了府上的东西想跑!”
听得那婆子的话,玖娘拼命挣扎起来:“我没有……”
明明是那黄县令强行侮辱了她,她反抗不成,忍辱负重才寻了个空隙逃出府中了,却不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你没有?”那婆子竖眉瞪眼,提起玖娘的头发一扯,要她将面容完全显露出来,而后指着她的脸大声道,“各位都看一看,就是这不要脸的贱人,我们夫人看她家境贫苦,便好心让她来府上做绣娘,可她却蓄意勾引了老爷,事情败露后,这小贱人竟然偷了夫人的首饰就想跑!”
阵仗闹得这样大的事,自然少不了围观看热闹的,那些看客们皆是啧啧感叹,对着玖娘指指点点。
“这小蹄子还是个有夫之妇,趁着夫君远行赶考,就不甘寂寞,妄图勾上我们老爷,可真是不知羞耻,没皮没脸!”
那婆子用力扯了把她的头发,眼中是满满的恶意:“她那夫君大伙也认识,就是那宋秀才!”
听了这话,玖娘顾不上头发被扯的疼痛,拼尽全力嘶吼道:“我没有!”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几乎要将她的这句嘶吼吞没。
“明明是那黄县令卑鄙无耻,逼迫于我,我与宋郎情投意合,又如何会背叛于他!”玖娘用嘶哑的哭腔辩驳着,“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想离开……”
轰鸣的雷声一响又一响,像是要直接砸进人心中,女子痛苦绝望的神情,亦是令人心尖发颤。
可却没有人为她说话,众人只是静默地看着她,纵然心中是相信她的话的。
“父母官”的事,谁敢管呢?
谢嘉言只觉手边有风拂动,而后身边一空,他望着突然跑开的小姑娘背影,惊声道:\"明姝!\"
见她向那争执的方向跑去,谢嘉言顾不得什么,也追了上去。
那婆子得意地扯着玖娘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口中啐道:“都不干不净的人了,还想往外跑,也不想宋秀才还要不要你……”
她话音未落,背后便受了重力,一下被撞击在地。
她发出哎哟的痛呼声,尖叫道:“哪个不长眼的!”
而明姝扶起也垂落在地的玖娘,又将捡起的木棍往那围过来的家仆身上一掷,而后拉着玖娘就跑。
见此变故,场上顿时哗然。
随着又一声惊雷,细碎的雨珠终于应声倾落,浇在在场者的面上与身上。
地上的婆子艰难地站起身来,抹了把糊在眼上的雨水,恨声道:“愣着干嘛,还不把人抓回来!”
她望着前方在雨中奔跑的身影,恨恨道:“敢和县老爷对上,等人抓到了,我非得让她们好看!”
在雨中奔跑的滋味过分酸爽,雨水滴进了眼睛里、灌进了鼻腔里、钻进了衣服里,更浇在了玖娘头上的伤口上。
雨水混杂着血ye,将明姝的衣襟染就一团血红。
明姝咬着牙,双手环抱着昏迷的玖娘,尽可能快地向前奔跑。
而县令府那群人又使出了老招数,从后方扔来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