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过话本的江乐之接受了这一原因,继续往下看, 却又添了新的疑问:“一般来说,若无路引, 紫薇是不可能顺利抵达京城,更莫说在京城住下的 。”
“况且,紫薇说白了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人,那高官如何就能确定,这是他亲生的女儿呢?”
明姝挠头:“……因为冥冥中父女的心灵感应?”
江乐之继续道:“再者,这桩案子查起来,就要暴露紫薇母亲乐ji的出身,寻常的高官家里若知道这种事,定然是要压下去的,莫要说去查了。”
江乐之蹙着眉,很是担心:“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吗?”
明姝:……虚拟创作请勿上升现实,蟹蟹。
虽然江乐之的质疑都很有道理,但自诩阅览话本无数的明姝仍拍胸脯道:“放心好了,百姓不会在意这些的,只要剧情说得有趣,要讲的东西讲清了,那就是部合格的话本了。”
就拿她曾经看过的那些缠缠绵绵的爱情话本,要是拿到现实中,那男女主定然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的,可那话本的销量却是极佳,在百姓间的流传度也极广。
明姝:读者都是口是心非的哼。
虽然怀着忧虑,江乐之还是和明姝一起校正好文稿,找人加急做了雕版,全文并不算长,由是紧急做下来也不过花了五天时间。
加印后便寻了关系联系书商,简单商议后,不过三日,书肆的书架上便多了一沓封皮上印着《紫薇传》的书册。
最初,只是有零星的人见那标题生了兴趣,便租了回去翻翻看。
可在阅读到内容后,却一发不可收拾,深深为剧情所吸引——在这个话本行业几乎被才子佳人爱情故事垄断的阶段里,一本描述千里寻父的话本是多么特别啊!
豆腐铺子的大婶一边看一边抹眼泪:“紫薇太不容易了,她爹一定要好好疼她啊。”
糕饼铺子的大娘长叹一声:“紫薇找到爹了,可她娘却享不到这福气了。”
闺阁里的小姐们也看得眼泪汪汪:“这些小姑娘也太可怜了。”
而在说书人拿到这一话本、在茶楼里说了三天《紫薇传》的故事后,紫薇的故事更是深远传播。
外加在明姝特意的营销宣传下,就连一些读书人也有听说,近来流行一话本,不讲那粘腻情爱,却讲的是一姑娘为还母清白、北上鸣冤,最终善恶有报的故事。
同一般百姓只读故事不同,这些文人在读到后半段时瞬时便品出滋味了——这话本作者可不就是在映射现实嘛!
品品,这话本中紫薇母亲所在处的地方叫甚州,那收养小孩地方叫幼慈馆,而紫薇亲生父亲是褚建侯,谐音不就是“除jian”吗!
众人啧啧感叹,皆觉得这著书者胆子不小,竟然敢在话本里夹带私货。
那著书者留下的名字叫夏琼瑶,名不见经传,听起来倒像个女子名字。
而更重要的是,那夏琼瑶在话本里所叙述的事到底是为了博眼球,还是确有其事呢
一时间,百姓的目光都对准了慈幼堂,相关流言满城飘荡。
这自然是引起了堪州官吏们的注意的,在读过那《紫薇传》后,若干官吏大发雷霆,就要去捉捕那夏琼瑶。
可谁知这命令刚下去,就被上级给拦下了。
官吏们这才意识到,这《紫薇传》背后的力量恐怕也是了不得的。
而那涉事官吏更是惶恐不已,生怕招来罪祸。
正当此时,三皇子在与堪州刺史会面时,一番谈天后,便似若随意地问他要了份慈幼堂孩童名单,并笑着道:“堪州所施的此项政策属实妙极,我便想着存留一份信息,到时回禀父皇时也有话可说。”
他说得风轻云淡,可那刺史哪里会听不懂其背后的警示蕴意,登时陪笑道:“有劳三皇子费心了……”
而后言辞恳切地道:“臣等推行慈幼制度全然是怀着一颗利民爱民之心,只是在此制度的实行中,出了些渣滓……臣定当彻查此事,还百姓一个公道。”
闻言,三皇子但笑不语:“刺史记得将那名单交递我给就好。”
见他此时所展现出来的锋锐气势和所提到的一些信息,刺史瞬间意识到,这位三皇子似乎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只耽于风月之事……他们似乎都小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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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明姝他们之前所下的结论,想要暂时解决这件事并不难,不过半月功夫,慈幼堂便进行了整改,所收容的幼童名单将存留档案,定期交至京都。
那几个负责照料幼童的婆子担了大罪,直接关入了大牢,又捉出了几个职位不高不低的官吏顶罪,此事便算是结了。
这已经是堪州刺史拿出的极大诚意了,毕竟还身在别人的辖区内,纵然知道这背后恐怕还有牵连,明姝她们也只能暂且见好就收。
只是因为这一番整改,再结合那横空出世的《紫薇传》,这件事在民间愈传愈烈,渐有向外扩传的趋势,那堪州官吏纵然气恼,可却畏于三皇子等人的权势,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