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时也丝毫未含糊。
这间铺子极为宽敞,分作了内外两厅。
外厅堆着些批量生产的简装肥皂,是供普通百姓购买的。
内间则做了Jing细装修,所贩卖的肥皂不但用锦盒装着,在色泽与气味上也要更考究些。
不得不说,三皇子是极有商业头脑的。
而沈玉柔下楼后,行至内厅,便瞧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蓝衣男子站在厅室中央。
“就是你在店里闹事?”沈玉柔丝毫不惧,径直走上前去。
六皇子转过身去,瞧见走来个蓝衣姑娘,柳眉微竖,樱唇紧抿,看着甚是鲜妍明丽。
他饶有兴趣地挑眉道:“哟,这店铺主事的竟然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了?”沈玉柔梗着脖子怼回去,“这肥…香胰可是我参与研制出来的。”
“哦。”六皇子眼中兴趣愈浓,他往某处一指,“那可不巧了,我要找的正是你这香胰的事。”
沈玉柔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儿是一处盥洗台。
这正是她的提议,意在能让感兴趣的顾客能切实体验到肥皂的效用,从而激发他们的购买欲。
沈玉柔走至台前,便听见六皇子在她身后道:“你们打出去的招牌,说是这香胰可以洗净手上身上的污渍,可我方才试了,却是半点效用都无……”
“怎么会……”沈玉柔辩驳道。
那盥洗台上恰好有盛着木炭的盘子,正是为了证实这香胰效用的,她干脆用手沾了炭灰,将脏手展示给六皇子后,直接抹了那香胰,而后过水一冲,那手便恢复了洁净。
“喏。”沈玉柔将洗净的手冲着六皇子晃了晃,“可不就干净了。”
那六皇子望着她那晃动着的白皙手掌,眼中闪过暗色,然后慢悠悠地抬起手,将手腕处一块墨色的痕迹展露在沈玉柔视线中。
“我手上这块墨渍就怎么也洗不掉…… ”
沈玉柔定睛一看。
那哪里是什么墨渍,分明是一块刺青,她顿觉被戏弄,气呼呼地道:“你这明明就是纹身,纹身怎么可能用香皂洗掉啊!”
沈玉柔杏目圆瞪地望着他:“你这分明就是在找茬!”
“找茬?”六皇子扬声道,“可这招牌是你们自己打出去的,灰土、墨痕、污渍皆可去除……”
“那我手上墨迹怎么就不能去除了呢?”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沈玉柔刚说出这话,便觉得手腕处一阵灼烫。
那处位置,正是她的金手指所在的位置。
而这种灼烫感她也很熟悉,正是金手指激活新配方时会产生的。
可想要激活新配方并不容易,非得是遇上什么特殊的契机才行,她至如今也才激活了肥皂、砂糖、玻璃三样配方。
感受着那种灼烫感,沈玉柔看眼前男子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这找茬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引得她激活新配方?
“今天是铺子开业第一天,有我待在这,只怕你的生意不好做吧……”六皇子摩挲着手上扳指,沉声道:“也莫要说我欺负你,你随便开个价,将这香胰的配方卖给我,我即刻就走,绝不纠缠。”
他的目光掠过手上刺青,眼中泛着幽光。
谁能想到,这道辽国所有医师都无计可施的刺青,在用了这家店铺的胰子后,墨色竟然淡化了许多……
这香胰配方,他势在必得。
要是在先前听了这番话,沈玉柔定然是要骂一句狐狸尾巴冒出来了,可这会他是让自己激活新配方的恩人,沈玉柔看着他就要顺眼得多。
“香胰的配方我做不了主。”她对着六皇子的目光,语气讨好地道,“要不你先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这纹身给去了?”
不就是洗纹身吗?她琢磨琢磨,应该是可以的吧……
况且,看这男子身份很不一般的样子,若是让他满意了,她指不定还能凭此结个善缘。
*
为了给远道而来的辽国使团接风洗尘,景帝在宫中设宴,只有部分近臣与后妃才得以参与宴会。
明姝沾了太学的光,也混了个赴宴的资格。
这已是明姝第二次入宫了,由此她表现得很是镇定,不像旁边的另一个小姑娘,紧张得小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摆。
此次的宴会设在接应外使的琳琅殿。
明姝在赴宴前原本想着,好不容易又有了一次与景帝见面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看能不能抓住机会表现一下,扬一扬大庆学子的风范,稍稍补救一下自己在景帝认识里的形象。
可当她真正到达琳琅殿时,不由感慨:
自己真是想多了。
宴会上等级分明,太学学子被安排在略下的席位上,而景帝却是坐在大殿正上方的位置,两处之间差了好几阶,如隔鸿沟,景帝能注意到这边才怪。
明姝:还是安心恰饭,苟过这次宴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