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是不会贸然作答。
他斟酌了一番, 才道:“去年的时候, 高人为徐某留下金玉之言, 说承嘉侯府千金的命格与我徐家相配。”
“高人的话,徐某谨记在心, 可偏生在前些日子,承嘉侯府竟是提出了退亲,说是他那长女不肯嫁了。”
徐老爷摇摇头,语气感慨:“我与承嘉候多年交情,虽然他这事做的不地道, 却也不能因此坏了我们两家的情谊, 便只能允诺了退亲。”
“只是可怜我儿, 和承嘉侯府定亲后,便一直洁身自好, 身边半个侍妾都无,属实是个痴情的……”
虽然这痴情的对象并非是沈容华就是。
沙哑声音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这些废话就不必说了。”
这高人语气和态度都不算好,可徐老爷却是一番习以为常的模样,甚至还因此有些惶惶:“高人勿怒,高人勿怒……”
“那承嘉候态度颇为坚决,我也不好勉强, 又见他三女未曾婚配,这才有了此等想法……”
“所以, 此事便是属实了。”沙哑声音语气中蕴含着冷意。
“承嘉侯府三女同小儿本就有同窗之谊,倒也算是相配……”
徐老爷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身边传来呼啸风声,急促的风卷朝他压袭而来,将他整个团住,让他几乎要不能呼吸。
“唔……呃……”徐老爷跌坐在地,面色涨红,眼球凸出,却压根没法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他艰难地吐息着:“高人饶命……”
那沙哑声音冷冷地道:“我卜算得与你徐家先祖有缘,才想着对你提点一二……”
“可你却曲解了我的意思,破坏了全盘的布局。”
“愚蠢至此,不可救药。”
他抛下此话后,那困住徐老爷的风卷也瞬间消失。
徐老爷宛如重获新生一般,剧烈地咳嗦起来。
那风卷叫他吃尽了苦头,可饶是如此他也不敢表露出分毫的愤怨来,只是内心的恐惧愈盛。
他对着不知名的人态度如此尊崇,自然不单只是因为这人曾同他说过几件预见性的事,叫他避过了几个暗坑,反获了升迁。
更是因为,在某一次,他不过是提过两句关于他某个合不来同僚的恶语,那高人听得他的抱怨,当时只是嗯了一声,并不作他言。
可四日后,便传来他那同僚暴毙的消息。
立案调查,却查不出那凶手半点讯息。
那同僚风评不好,可在怎么也是朝廷命官,竟就这么在天子脚下被暗杀了。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而自危的人中,徐老爷尤其惊惧,他心中隐隐有念头——这人不会是被那高人所杀吧
而他的这一猜想很快得到了那高人的认证。
自那之后,他对于这高人是又敬又怕。
一方面想要利用这高人为徐家谋取利益,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会惹了这高人不快 。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于是在每次同这高人会面时,他都有安排侍卫守在不远处,以备不测。
可刚才那高人露出的一手,他连惊叫都来不及,更莫说通知潜伏的侍卫了。
也难怪先前那同僚会死的不明不白了。
徐老爷一面使劲咳嗽着,一面飞快思索着。
那高人会动怒,是因为他向承嘉候求娶过沈明姝?
难不成那高人的命格同沈明姝有牵连?
在确认不了答案的情形下,徐老爷只有先认错,保住小命再说。
他朝着地面叩拜道:“是……是徐某误了高人的事,多谢高人饶命……”
半晌,那沙哑声音才再次开口:“今日未要你性命,是看在你前些时日办事还算周密的份上……”
“可日后你若还做出此等坏我好事的愚蠢行径,我不会再留手。”
那声音变得有些Yin恻恻的:“凭我的本事,想要再找一个趁手的工具并不难。”
这话算是撕去了伪装,将他的意图都摆到了明面上。
可徐老爷听了反倒安心了些,如此这般,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这人总不会在现在就要了他性命。
只是,他心中还是委屈的,明明上回也是这人要他娶沈家女儿,可这回他这回不过是照办了,却因此受了这样一番折辱。
沈明姝和沈容华都是沈家女儿,区别又在何处呢?
而那沙哑声音在敲打他后,也不忘补上一颗甜枣:“放心,只要你不做出忤逆我的事,我自是会保你徐家无恙。”
“毕竟,你倒也还算好用……”
徐老爷颤巍巍地问:“徐某斗胆想问,高人可还有别的禁忌,也请一并告知……以免徐某日后行事再有冒犯。”
“徐某此次原本只是按照高人的指点行事的 ,只是未想到高人同那承嘉侯府三小姐有牵连……”
“我同她并无牵连。”沙哑声音语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