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她了。
她坐在又脏又臭的街边角落里,听着 附近馄饨摊上的几个客们闲聊孟家灭门一事:
“好好的一个富商门第,说灭门就被灭门了,也不知道背地里得罪了谁,竟连衙门都没查跟所以然出来,你们说诡异不诡异?”
“不是说孟家是被仇家灭的门吗?“
“什么仇家啊!”那人忙压低声音道:“我可是听说那孟家得罪的正是衙门,所以才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此话怎讲?”
“好像是因孟家家主孟学义近一年里大卖私盐,断了官盐的财路,得罪了衙门……”
另一人一听,立马打断道:“不对不对,那孟学义只是一介老百姓,没有衙门的支持,他哪里来敢公然卖私盐,况且,余杭盐商还不止他一家。还不都是因为同衙门串通一气,拿官盐高价私卖,赚取暴利。大概是分赃不均,不知被谁将这事闹到都中去了,圣人得知后,欲派人下来查,恰好遇到孟家被仇家灭门,衙门就将所有祸事全部推到死无对证的孟家头顶上……”
“该!他们这些盐商榨我们百姓血汗钱,不管死在谁手里,都是活该!”
孟娉婷捂住怀里的那本册子,阿耶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怎么会得罪别人,更别说有什么能灭门的大仇家。她心里想着孟家灭门许是跟这本册子有关,而且孟家灭门如此大的事情竟然被衙门压下去了,看来衙门里的人不可信。她不能一直躲在余杭,得想个办法去长安,听说去了长安就可以告御状,她决不能让阿耶他们就那般枉死。
这时,来了两个大乞丐,他们见了孟娉婷,二话不说,上来就踢了她一脚道:“滚开,这是你呆的地方嘛!”
孟娉婷也是混进乞丐堆里才知道他们乞丐也是分地盘的,当了乞丐要拜山头,不然就会被人欺负,初来乍到的她就是经常被欺负的那个人。
孟娉婷赶紧滚起来走到另一处蹲下。
“骨碌碌……”
这时,肚子传来一阵乱叫,她已经三日没抢到东西吃了,饿得两眼昏花。
突然,从天而降下几个发黄的馒头,正好掉在她脚下。
想是某个好心人送的,只是孟娉婷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捡,四周的乞丐一哄而上地扑了过来把地上的馒头全抢光了。
孟娉婷不敢同他们抢,只好忍着饥饿往后缩了缩,这一缩发现身侧竟然藏着一个馒头,她忙如获至宝地捡起来,正要啃。
谁知,她刚送到嘴边,一只脏兮兮的手伸了过来。
“拿来!”是方才那两个大乞丐里的一个,孟娉婷咬了咬牙,她实在太饿了,舍不得交出去。那个乞丐就一把夺了过去,临走前又踹了她一脚,“还敢藏东西,找死!”
孟娉婷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吭声,这一个月来,她没少受欺负,也许是这些乞丐身份卑贱,所以特别喜欢欺负比他们更弱小的人,而且还喜欢联合起来一起欺负,她只要敢还嘴一下,必会再次遭到大家的群殴。
就在这时,又有一只烤的金黄流油的鸡啪地一下落在不远处的路面上。
旋即就听见一道嚣张又欠揍的声音响起:“刚出炉的叫花鸡,你们谁想吃的就给爷爬过来。”
孟娉婷循声抬头,见二十步外,站着个衣着华丽却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一看就是余杭里的纨绔子弟。他手里把玩着一根长蛇鞭,身后跟着四五个灰衣奴仆,其中一个手里牵着一只鬃毛大犬,长相十分凶恶。
孟娉婷以为那些乞丐们又会拼了命地上去抢,谁知那人说完后,那些乞丐们不仅不去抢,反而避瘟疫似的齐齐往后躲,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没人吃吗?”纨绔挑眉又问了遍。
乞丐们无人应声。
但孟娉婷实在是饿极了,见无人上前,她便壮着胆子一步步地爬了过去,她来到那叫花鸡旁,低头看了一眼叫花鸡,不敢拿,她又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纨绔公子。
纨绔竟冲她‘和蔼’地笑了一下。
如遭鼓励般,孟娉婷大胆拿起叫花鸡啃了一大口,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她又低头啃了几口,周围的乞丐见状,馋得直流口水,却还是没有人敢上前。
就在孟娉婷百思不得其解时,便听见那纨绔Yin狠地冲那只鬃毛大犬命令道:“大王,有人吃了你的鸡,去,撕了她!”
那鬃毛大犬得了令,立时脱缰飞扑了过来,孟娉婷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没有乞丐敢上来夺食了,原来这是恶犬的食物,谁敢与恶犬夺食。
她当即吓得尖声大叫,扔了叫花鸡拔腿就跑。
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跑得过一只凶悍的恶犬,眼见就要被恶犬咬上,恰好途径一队车马,孟娉婷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进去。
车队里顿时有人大喝:“何人?”
孟娉婷不管不顾地在车队里穿来躲去,恶犬也跟着追了进来,顿时惊地马车队一阵鸡飞狗跳。
躲着躲着,孟娉婷看见眼前停下来一辆华丽的马车,求生的本能让她不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