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薛沁芮未讲完的客气话中恨恨转身,擦着安舒的肩离去。
薛沁芮转头一瞧,只见洛琴楠方才盯着的地上不知何时摆上一个镶金的花坛,栽种的植物也不知是什么。
“今早陛下听闻后便派人来过了。这盆漠北进贡的什么草有安神之效,陛下特意叫人送来,”安舒一边带着薛沁芮去更衣,一边道,“起初公子还不让人进,奴只得讲了好话,公子才许奴替宫里人将此草搬进来。主君,奴看啊,公子他心肠——”
“你为何将花坛放那儿?”薛沁芮打断。
安舒手一顿:“奴是按宫里人要求放的。主君,可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薛沁芮四处观望一番,“快点吧。”
安舒愣上片刻,加快了速度。扶薛沁芮至门口后,连忙去招呼小厮将四轮车推来。
见卫羽轩候在门口,双手背在后面,薛沁芮耷下的嘴立即上扬:“还有什么条件?”
卫羽轩伸出手,交给她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看毕,薛沁芮展眉一笑:“好。”
那张纸上整整齐齐地写着,“欲见汝时得以见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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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索吻
不知是否是皇帝体恤, 数日过去,薛沁芮几乎没什么事处理,似乎仅是走走流程, 较之于最初做主簿的日子, 竟还清闲许多。
前些日子稷王派人送了礼。薛沁芮接过暗示, 筹备了场宴席给卫羽轩庆生。
宴席当日恰逢休沐, 薛沁芮仍起了大早。
无论去何处,卫羽轩照旧寸步不离, 生怕才开始行走的薛沁芮再摔上一跤。
“今日你生辰,我还得去招待宾客呢,”薛沁芮轻轻推开他的手,“你已扶了十几日了,不必担心。不如回去再睡上一会儿。”
幸而稷王还是极疼自己的幼子, 送了许多值钱的东西,令薛沁芮避了缺钱的窘境。
回笼觉后, 卫羽轩穿上几日前其母送来的锦缎所裁衣裳,在辛咏为其梳洗时坐得笔直。
薛沁芮看着他端正的坐姿与他手边的那本词集,细细呷口茶,氤氲雾气隐去她微蹙的眉头。
这些日子, 薛沁芮被他各种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地读词与解词, 到了后来,薛沁芮处理正事之时,都能瞧见他自己在一旁紧锁眉头,琢磨词句。
最初还瞧不出有什么, 时日一长, 薛沁芮一见到《碎花集》便开始担忧的事似乎渐渐浮现出来。
以往与他讲话时,卫羽轩总会目不转睛得瞧着薛沁芮。可近几日里, 每当薛沁芮与他对上目光,他竟闪躲开来。到了开心处,却又不自觉地瞧过来,一旦被薛沁芮察觉,他便又回过头去。
除此之外,薛沁芮还在他身上瞧出了一丝愁意。
便比如现在,众宾已散至后院观景闲聊时,一个才满十六的少年,竟也会久久望向窗外,时不时自鼻息中传出一阵叹息。
安舒自外赶来:“公子,稷王殿下叫您去叙叙话。”
看他不动,薛沁芮置茶盏于案上,轻声道:“羽轩?”
卫羽轩一听她的声音,立即僵住不动。
“快去吧,”薛沁芮站起身来,朝他走去,“这会儿还是要私下见见,不然何解母亲念子之情?”
卫羽轩的眼珠动动,在座位上不起身。
外边又有丫鬟前来请示些事,薛沁芮忙劝上卫羽轩几句,便转身欲走。
手腕上被人一抓,薛沁芮只得止步回头。
卫羽轩放下手时指尖在她手上若有若无地拂过,而后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蘸墨下笔。
薛沁芮俯身读毕:“这么大的宴席都是为你生辰办的,怎能叫没庆祝?”
卫羽轩不抬头,继续写着。
“为何不算是我给你的?”薛沁芮一边回应着他,一边待他慢慢往下写,“这是何意?——行,你自我身上拿一样走,便做贺礼了。”
卫羽轩最后一笔还未落下,已听薛沁芮爽快地答应了,收尾时便不慎一歪,写得极丑。
见卫羽轩站起身来,薛沁芮微微后退一步以防相撞,而后抬抬手:“你要拿走什么?今日的衣裳里可是没什么东西的。”
好似春笋,卫羽轩近日往上蹿得愈来愈高。仅是为了与他对视,薛沁芮便要仰好些头才行。
卫羽轩的视线却未投向她的衣裳上,而是在她脸上打转,更确切地讲,是薛沁芮的下半张脸。
薛沁芮不解,在嘴角周围摸摸,并未发觉有宴席上残留的渣滓,不得不愈发迷惑。
卫羽轩凑得愈来愈近,好似要将她半张脸看透彻。薛沁芮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