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校方就要举办欢送会,学校全体领导老师和学生,都参与进来,搞得十分正式。
支教队员们一大早就起来,按照要求穿好队服,匆匆忙忙吃过早饭,就坐在宿舍厅堂中,等着大会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去坐在下面听讲。
时雾从起床开始,都没见到顾晏沉,就连纪寒钟,也不见人影。
林秋晗昨晚兴奋过头,今天早上死活起不来,好不容易起来了,也哈欠连天,眼睛困成一条缝,睁都睁不开。见时雾探头探脑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她又打了一个哈欠,问道:“找什么呢。”
时雾回头:“没什么。”
林秋晗环顾四周,也找了一圈儿,自然而然地问出口:“哎,纪寒钟去哪儿了,今天早上怎么不见他?”
郭筱晨从外面进来,恰好听见她这话,扬起个笑脸:“我早上起得早,看见王哥他们都骑着车出去了。”
见林秋晗和时雾都一脸惊讶,她也耸了耸鼻子:“早上摩托车动静那么大,你们没听见?”
林秋晗和时雾面面相觑,她们可真的没听见。
郭筱晨无奈地睨她们俩一眼,猜测道:“他们可能是走了吧,来这儿住的时候不也是因为下雨嘛,昨天就晴了,算起来,他们也已经耽搁一天了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一起相处了几天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怎么着心里都会有点难受。时雾一滞,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点儿堵。
凌晨的时候聊天,他还说“明天见”,可早上一起来,却不见他人影,还被别人告知他们已经走了。这感觉,没谁了,时雾突然心里少了一股劲儿,好似整个人被抽走了一丝Jing气神儿,软趴趴地坐在椅子上,小腹貌似都更痛了几分。
林秋晗就直接多了,扁了嘴,嘴里骂骂咧咧:“这个死纪寒钟,走都不跟人打声招呼,看以后回西安碰见他,我不剥了他的皮!”
她话音刚落,门口处便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谁要剥了我的皮啊。”
这调皮中带痞气,不是纪寒钟还能是谁。
林秋晗闻言,惊了一下,脸颊带些薄红,神态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嘴硬地反驳道:“谁让你走都不说一声!”
听到纪寒钟这声音,时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顺着他话音的方向望向门口。
可只有纪寒钟一个人进来,连顾晏沉的影子都没有。
她又一瞬间泄了气,软软地又坐回椅子上,等着看林秋晗和纪寒钟两个人打情骂俏。可还没等她屁股挨上椅子,她身前一米处就站了个人。
白色衣角,黑色裤子,干净清爽。
时雾突然心脏一跳,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一扑,直挺挺地跃到他跟前,指尖捏住他衣角,忍不住地揉弄,婉转力度好似少女心事,千回百转,却无法喻说。
她满眼惊喜,唇角藏着说不尽的娇怯。她抬头去看他,他黑眸沉沉,满溢着笑意。
世间还有什么事,比喜欢的人向自己投怀送抱,更让人开心的呢。
顾晏沉伸出手,大掌在时雾头顶轻轻一抚,唇角一勾,语气轻佻却又满含情意,轻飘飘一句:“想我了?”
这话一出,时雾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条件反射一般抬了脚,就想退开,逃出与他的亲密范围。但她心念一动,自己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还要这么矫情呢,勇敢一点不是更好吗?
这么想着,她生生止住了自己后退的步伐,也不顾忌着周围还有好多人在看,捏着顾晏沉衣角不撒手,眼中含怯地望着他俊脸,小小地点了下头,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
然后趁顾晏沉还没反应过来,便松开他衣角,退回到了椅子边,一屁股坐下。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但脸颊,早已烧成了一团火。
顾晏沉被她这一进一退搞得愣了半瞬,才明白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顿时唇角笑意扩大,压都压不住,这笑意晕染到眼睛里,燃起了浓烈的欲色。
这是他的姑娘,他的。
纪寒钟和林秋晗站在一边儿,本来还有好多嘴要拌,但是顾晏沉一进来,他们俩就只顾着看那两位秀恩爱了,都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些什么了。
此时看着小时嫂子如此恋恋不舍地扑到沉哥跟前,小女人巴巴地揪着沉哥衣角,又冲着沉哥表示“相思之情”,两个人你侬我侬,简直了。他这心就像是被柠檬水浸过了一样,酸得涩人。
他忍不住瞅林秋晗一眼,这丫头怎么不学着点儿,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开窍呢。
望着林秋晗察觉到他的视线,凶巴巴瞪回来的眼神,纪寒钟一下子投了降,算了算了,他认命。
他重新提起刚刚林秋晗说的那个话题,吊儿郎当地解释道:“谁说我们走了啊,我们走之前还会不跟你们说?”
“我们就是去试试车罢了。”
说着,他斜眼睨了林秋晗一眼:“你们今早不是有欢送大会嘛,我们怎么着也得把你们给送走啊……”
这句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