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到,等了好半晌,都不见他的手拿开,正想后退一步躲开,便听到他低低沉沉地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很久都没玩过了。”
啊?
时雾一愣,突然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呆呆地张了张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纪寒钟在一边儿看着沉哥突如其来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小时嫂子头顶抚了几下,都惊呆了。沃日,这么暧昧的动作,沉哥果然是开窍了,都学会这样撩妹了,可以可以。
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嘴巴一撇,思索了一下,应道:“也是,好久都不见你玩摩托了。”
时雾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顾晏沉他在说什么了。但是……平白无故他干嘛要这么说?
时雾百思不得其解,可又不好问,只得将疑惑按下,“哦”了一声,手里抓了烤串儿翻转,装作很忙的样子。
王哥那边儿终于玩尽兴了,才想起来还有烧烤这回事。一伙人停好车,额头上都是汗,身上也沾了沙子,邋邋遢遢的,但心情却畅快极了。
“怎么样,好了吗?”王哥径直走过来,大大咧咧地从时雾和顾晏沉手中接过烤串,将他们赶到了一边儿去,“行了行了,你们玩儿去吧,剩下的我们来。”
烤架旁有点热,林秋晗和纪寒钟早待不住了,听了这话,齐齐跑了出去。林秋晗都跑出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鬼鬼祟祟地跑了回来,凑到她耳边,做贼似的。
时雾皱皱眉,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东西。
不等她猜测,林秋晗便神神秘秘地喊了声她的名字:“时雾……”
尾音拉长,语气也低低沉沉的,时雾随着她的语气,忍不住心里一紧。
可下一瞬,她便轻轻快快地丢下一句话:“幸亏你今天洗头了!”
说完便拔腿就跑。
时雾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脸唰得一下红了,不自觉地伸手抚弄自己头顶处的头发,斜眼去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顾晏沉。
他手掌覆在她头顶时的温热触感,好像刚刚发生在上一秒。
林秋晗刚刚声音有点大,他不会听到了吧?心里正这么想,便看到了他唇角清清淡淡,却遮掩不住的微笑。
……
这个死林秋晗。
——
没过多久,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烧烤的香辣味,所有人素了半个月的肚子都咕咕地叫了起来,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王哥豪爽地笑笑,将烤好的rou串儿往盘子里一放,不等他喊,所有人立马围了过来,你一个我一个都抢占先机,大快朵颐了起来。
王哥见状,也不拦着,喊道:“光吃有什么意思啊,大老爷们就得喝酒啊,小纪,你快,去搬酒!”
纪寒钟“哎”一声,兴冲冲地喊了两个人,迅速搬了好几扎啤酒过来。在他们搬酒的时候,王哥那一行人中,已经有人熟练地把盛了烧烤的盘子放在矮桌上,安排着所有人围了一圈儿,在沙漠中席地而坐。
怪有仪式感的。
林秋晗闻着这烧烤味儿都不行了,迅速捏了一个,两三口吃完,吸了吸鼻子,夸道:“我说王哥,你可手艺可都能开店了啊!”
转头看看围成一圈儿坐着的同学们,“啧啧”两声,又赞道:“王哥你们行啊,玩得花样这么多。”
王哥依旧守在烤架边,手里不停地翻转着烤串,十分注意火候,嘴里叼支烟,含含糊糊地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常在路上走的,不就得什么都会一点儿,要不然饿死了。”
“你看那小顾,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白白净净,一副大少爷的样子,他可厉害着呢,年纪轻轻,比我牛逼多了。”
林秋晗听了这话,忍不住转头瞄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人群里的时雾和顾晏沉,眼睛里好奇大盛,往王哥那边儿凑了凑。
她话都没说,王哥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弯了弯唇:“你们这些小姑娘,哪个不喜欢小顾,怎么就不能看看我们这些广大单身男青年啊。”
“什么啊,”林秋晗扁扁嘴,“说说呗,顾晏沉他怎么厉害了?”
王哥斜眼看了顾晏沉一眼,这才慢悠悠开口:“这小子,玩儿得野着呢,这些年,全国各地他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尽往野地里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就是因为无聊一样……”
“而且什么刺激惊险他玩什么,你别看刚刚那摩托车玩儿得好,但那其实都是花架子,小顾早都玩剩下的了。他这人,根本不在乎危不危险……”
话音刚落,纪寒钟便拎了瓶啤酒过来,用牙咬掉了瓶盖,直直地递给了王哥,念叨着:“王哥,是不是只买了啤酒啊?沉哥他不喝酒。”
王哥接过啤酒畅快地喝了一大口,才道:“不是,怕女同学不喝酒,还买了可乐……”
听完王哥的上半句话,纪寒钟一乐,兴冲冲地就往车边儿走,想去翻找一下。可王哥后半句话一出,他一下子苦了脸,转身哀怨地望着王哥:“沉哥他也不喝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