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离开我儿子,哪晓得楚仲达微微笑了一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池念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里,呛得直咳嗽,楚厌给她拍背顺气,“慢点喝。”
池念觉得自己听见这样的话的震惊程度,远比听见拿着机票远走高飞还要来的猛烈,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了楚厌一眼。
楚厌,“什……什么孩子?”
她无措地看了楚厌一眼,而楚厌则是气定神闲微抿一口茶,“不急,今年先结婚。”
这爷俩一唱一和的,池念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看向楚仲达,“不……不会太早。”
楚仲达哈哈大笑,“小姑娘,放松点,别紧张。”
池念彻底懵了。
咦?
为什么他爸爸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反倒很好说话的样子。
话题将近前,楚仲达站起身来,“念念,你随我来书房一趟。”
池念被点名,难得生出点诚惶诚恐的味道来,下意识看楚厌一眼,楚厌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去,同时也嘱咐道,“如果我爸言辞有过激的地方,你不想忍就不要忍。”
她瞪他,“你怎么这样说话的。”
眼看着楚仲达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她不和他说了,匆匆跟着上了二楼的书房。
楚仲达的书房很大,四壁都是书架,靠窗的位置放了桌椅和一张会客沙发,书房里有一种独特的墨香味。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楚仲达叹一口气,感慨道:“楚家的男人长情,认定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变。楚厌这点倒是随了我。”
看到年轻一辈人的爱情,楚仲达有些唏嘘,恍惚又想起当年他遇见蒋茵曼时的悸动,全身上下的血ye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都变得沸腾起来。
池念于楚厌,就如同蒋茵曼于他。
楚仲达懂这份感情,又怎么可能阻拦二人。
他淡淡地说:“他妈妈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池念点点头:“嗯。他心里有个结,我想解开它。”
楚仲达叹气,眼角隐隐犯泪花:“楚厌这孩子,小时候没享受过母爱,是我对不起他。”
如果当年,不是他执意坚持,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蒋茵曼和楚仲达结婚前曾约法三章,绝不生育。楚厌是个意外,那是他第一次阻止她。
如果说以前的蒋茵曼像是一朵花,在被他囚禁着备孕的日子里,这朵鲜花迅速的凋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他曾不想让楚厌走自己的老路,尝试着说服楚厌去接受傅彤,都是一起长大的孩子,性格和家世都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傅彤喜欢楚厌比楚厌喜欢的更多,从父亲的角度来看,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楚厌到底是随了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放弃。
楚仲达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十分贴心的摆着手,“不,谢谢您的坚持,才能让我遇见这么好的他。”
楚仲达勉强笑了一下。
池念又说,“叔叔,楚厌从来没有怪过你们的。”
确实从来没有怪过,她知道,楚厌只是长久的渴望,只是那些希望渐渐都落空,变成了失望,当年的他才会用冷漠伪装自己,其实她的楚先生的内心,比谁都要柔软。
楚仲达哑然,心头的巨石无端轻了几分。
面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天真烂漫,说的话也确实算不上太有水平,可胜在直接,轻而易举地触动人心最薄弱的那一层。
“你是个好孩子。楚厌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楚仲达欣慰地笑了笑,心里那点多余的担心已经消除了。
这些年楚厌等她,他不是不心疼。
池念的性格太像蒋茵曼,心里认定的事情,哪怕跪下来相求也无法阻止,就算真阻止下来了,也不会真的快乐。
可池念又比蒋茵曼要坦诚,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说话也直接坦荡,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最最重要的是,她愿意表达自己的喜爱。
难怪楚厌这么多年也割舍不下。
楚仲达点点头,又说“是我们的错,造成了楚厌乖张叛逆的性格,不过既然你们互相喜欢,我希望你们能各自包容。结婚不比谈恋爱,婚姻里的摩擦琐碎,要想长久,彼此都要有些包容心。”
时隔那么多年,池念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叛逆”、“乖张”的词汇出现在楚厌的身上。
他愈发成熟,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儒雅男人。她恍惚想起那一年盛夏,她爬上墙头,站在树下的那个帅气的痞气十足的少年。
她笑着应了声好。
说到最后,楚仲达给了池念一个白玉手镯,玉通透,光泽柔和,一看就价值不菲。
池念如获至宝,诚惶诚恐地双手捧着。
楚仲达:“这是他妈妈挑的给儿媳妇的手镯,你好好戴着。”
池念受宠若惊:“谢谢叔叔。”
楚仲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