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婚妻又是谁?”
“不知道!”一提起夏和光的未婚妻,迟佳幼即使在醉酒之中,也觉得鼻酸,“我又不认识!千金大小姐!特别漂亮!”
说着说着,她开始夸起夏和光未婚妻来,“头发发质好好!烫得长头发好卷看起来好自然!不像我的tony!每次都给我烫成了羊毛卷!”
夏和光听得完全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又被她打断:“她穿红色裙子也好美!大红色的裙子!我皮肤这么白,穿着都没有她好看!呜呜呜!我好嫉妒的!我好难受的!可是她太好看了!和夏和光那个混蛋很配!我不能嫉妒漂亮姐姐!”
夏和光非常艰难地从她一大堆废话之中提取出有效信息:长卷发、红裙、千金大小姐。
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见过,但他现在很确定,她口中的他的“未婚妻”——是许恬然。
刚刚她的废话之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她说,她嫉妒。
夏和光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丝笑意,“你为什么嫉妒夏和光未婚妻?
“因为夏和光是个混蛋!”迟佳幼更气愤了!
夏和光:“......”
绕了半天,绕回了原地。
他开始思索该如何找别的话题来获取更多信息,迟佳幼却主动开口了,她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睛遥遥望着天花板,眼神里是夏和光从未见过的悲伤:
“以前——我们高中的时候,他经常放学送我回家。有一次,我发现了...不对,是他告诉了我一个他家里的秘密,我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说,‘你说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誓言承诺,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甚至连表白都不算,可迟佳幼就是记住了这三个字,和当时夏和光说这三个字时看她的眼神。
于是即使在梦中也经常梦到,在醉酒之后也会一遍遍控制不住的回忆。
“我全部都记得,可他却不记得了。”大概是天花板上的璀璨灯光太刺眼,迟佳幼漂亮的大眼睛对着灯源眨了眨,眼尾缓缓流下一滴泪。
最后那句“不记得了”,她尾音有些颤。
夏和光心头被谁的手指重重捏着,时轻时重,又酸又痛却无法给他个痛快。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停下来缓了两秒嘴里吐出的字才有声音。
他说:“他没有忘。”
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过。她记得的,不记得的,他全部通通记得。
他亲眼看到他亲爱的幼幼那么快乐的与另一个男人打趣。
他嫉妒愤怒,想毁掉那个男人把幼幼抢回来,可他不行,因为他很爱的幼幼会难过,他希望她快乐。
当时他在那样的处境之中,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更遑论照顾幼幼。
他求不得,也不可说。
他无人可说,也无处可说。
于是只能在睡前,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祈祷能在梦里见到她,让他有人说,有处说。
可入梦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借力于安眠药,刚开始是一片,然后是两片...再慢慢加量加到心理医生都警告他再大剂量用下去,他身体会出问题。
他不怕的,他身体早就有问题了,在他被所有人抛弃之后,身体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心理医生给他开的药,让他的情绪感知能力变差,他开始变成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唯一还能让他情绪有波动的,只有在梦中梦到她。
即使在那段艰难的时期,他曾想过毁掉自己的全世界,那想毁掉的所有里面,也从未曾包含过她。
他希望他的幼幼,永远开心快乐,即使她的开心快乐与他无关。
“没有忘...为什么不来找我?”迟佳幼把头抬起来,原本缓缓从面颊留下的泪逐渐变得大滴,一颗一颗落在她浅色牛仔裤上。
她吸了吸鼻子,“我一直在等他,他忽然就消失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前一天...前一天我们还好好的聊着天,我还说会给他做好吃的草莓蛋糕。第二天他就不见了。我等了好久,等他联系我,等他告诉我突然离开的理由。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就想,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我的和光,一定不是个不负责任的、说离开就离开没有一点儿解释的人。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于是我好努力,我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我也不出门,就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码字。”
“然后我终于见到他了。”迟佳幼说到这里,哽咽了下,说话的声音带了哭腔,“我以为...以为他会很开心见到我,就像我见到他一样。可是他没有,他...”
她很艰难地、需要很努力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他好像...不认识我了...不对,我感觉,他是记得我的,但是他对我好冷淡,就像是...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是一个令他讨厌的人。”
夏和光曾奇怪过,她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粉丝,每本书连载的时候都有那么多读者看,有那么好的反响,她卖出的书籍版权也是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