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会儿转过身,伸着头小心翼翼地说:“公主?尊贵的公主?请问您的蒙语是怎么学的啊?”
宝儿心下也觉得自己对这个大喇嘛不够客气,他先放软了口气,宝儿也顺势调转了态度。
她道:“回尊敬的大喇嘛,我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她是科尔沁出身的格格,从小就教我蒙语。我日后也要嫁回蒙古的,你不是说公主无法安邦定国吗?你可记得你受比丘戒时来的喀尔喀部土谢图汗和他的儿子?我和皇阿玛说,我日后就要嫁到喀尔喀去,替他代掌喀尔喀,按住那些心思不安分的蒙古人!”
大喇嘛怔了怔,想开口却没有来得及。
胤祚已经走出了正堂,宝儿兴奋地喊着“六哥”扑了上去。胤祚接住她回头看看正堂里自己的皇阿玛,气到大叫:“皇阿玛,你带她出门都不带我!”
康熙端着身姿,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地走出来,然后上下打量了胤祚一眼说:“谁让你从!小!体弱多病来着?”
…
杀虎口无恙,康熙的心多少安定了下来。当日午后,鄂lun岱请旨带一批火器沿着长城旧址去追赶阿灵阿和大阿哥。
古北口尚有城池高墙,如果阿灵阿他们难以攻下,火器还能助他们轰掉那层屏障。
胤祚这一次被康熙亲自看管,没能和鄂lun岱一起离开杀虎口,他只能抑郁地看着队伍离开杀虎口的背影。
除了他,还有个抑郁的是他的亲妹妹。
大喇嘛跟在她身后悄声提示:“尊敬的公主,您小心点,这墙挺矮的!”
“我也矮!不然就跟着一起去了!”
“你不矮你不矮,你……你和我差不多高……”
“谁要和你差不多高啊!”
宝儿摇摇头,自己转身走了。
胤祚听见这场嘴仗,歪过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甩甩头嘴里嘟囔着:“什么鬼,他们两干什么呢?”
他自然是没琢磨明白。
…
鄂lun岱追向古北口方向的队伍里,除了他的火器营兄弟与火器,还有一个他视为累赘的人。
揆叙。
揆叙那瘦弱的小身板被初秋的风随意一吹,就在马上微不可见地晃了晃。
“你跟来干嘛?就你那从小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的,最英勇一次还是官学里和我还有阿灵阿打架的时候呢!后来有哥哥们罩你,你可每回打架都躲着喝彩,从来没动过手。”
揆叙被康熙带出了京城,他身边原也需要揆叙这样的人,到了蒙古草原给大伙写写文采斐然的诏书,给康熙润色下张口就来的打油诗。
事实上揆叙也的确很管用,比如在归化,从给大喇嘛的册封诏书到给噶尔丹发出的檄文,都出自探花揆叙的手笔。
可揆叙想想就委屈就郁闷,好男儿志在四方,明明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他却只能做个笔杆子!
丢人!太丢人了!
揆叙裹紧了自己的披风,恨恨说:“无用多是读书人。”
鄂lun岱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揆叙,你大爷的别蒙我,明明是负心最是读书人!别瞎改!”
“就许你和阿灵阿到处立功,不许我来啊?不行,说好咱们是三兄弟的,要上一起上,再说古北口靠近直隶地界。我在顺天府三年可没少和直隶地界的人打交道,你们两说不定还靠我呢!”
两人如此连续赶路,终于在一日深夜,在古北口外一百里前追上了阿灵阿和大阿哥。
他们在靠近时举起了军旗,可相应的,对面有一支像是蒙古人的队伍也举起了旗帜。
鄂lun岱和揆叙看不真切,驻扎着的阿灵阿和大阿哥也看不真切,他们甚至有些糊涂了。
大阿哥举起一架望远镜边看边说:“国公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一路是皇阿玛的队伍,一路却是蒙古的王旗呢?你瞧瞧?”
阿灵阿也瞧了半天,他倒是先认出了那王旗,“那是科尔沁班第亲王的王旗,是自己人!快!派人去迎,看看是不是班第亲王来了!”
士兵应声而去,接着两人又研究起了另一路。
先是大阿哥说:“皇阿玛不是去杀虎口了吗?怎么会追上来?”
接着是阿灵阿说:“是啊,而且皇上的人马要比现在这群多?”
大阿哥又说:“你说是不是有诈?”
阿灵阿不敢确定,但也不否认这种可能,“已经靠近古北口了,我们要小心伏击才是。好在如果那里是班第亲王的人马,咱们不会以少对多了。”
…
而另一边,正让兵丁死命挥着军旗的鄂lun岱和揆叙,正一人“啐”了那阿灵阿一口。
他们眼见阿灵阿的人去靠拢那些蒙古人却不靠拢自己,给了阿灵阿一个准确的评价:“瞎了眼的狗头军师!”
第208章?
鄂lun岱和揆叙对视一眼,都问对方:“怎么办?”
鄂lun岱暴脾气发作恨道:“要不哥哥就架个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