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他静下心听了一会儿,终于分辨出了这首歌的意思:
展翅的仙鹤啊,请将那洁白的双翼借与我。我无心远走高飞,只想在理塘徘徊一次。
…
草原的初春来得那么晚,晚到只有一朵含苞欲放的野杜鹃才能诉说。
可畅春园的春天是那么动人心魄,桃花堤的千株桃树竞相开放,繁花似锦迎风吐艳,扰得所有尚有春心的人们都忍不住为它心动。
珍珍扶着六个月身孕的姐姐就漫步在这粉色的落英里,一阵春风吹过,有点点花瓣洒在德妃的鬓间。
珍珍替姐姐抚了发间的花瓣,娇嗔道:“姐姐什么颜色都衬得好看,都是额娘生的,我不高兴了。”
德妃斜了她一眼,从袖中抽出一卷素布包着的信塞在她手里,气哼哼说:“有什么用?我可没那么有心的夫君。”
珍珍怔了下问:“这是什么?”
“回头你告诉阿灵阿,他的信差是个傻子,忘记把他给你的信直接送到适安园,留在了给万岁爷的折子里了。万岁爷收到的时候都愣了,把信差叫回来才知道是那人赶路赶得昏了头,还急匆匆跑到适安园门口想讨赏,结果浑身上下都找不着这东西,被万岁爷叫回来的时候差点急哭了。”
德妃戳了下她的脑袋说:“你家小七爷可把万岁爷吓坏了,这打开看都看不懂,万岁爷还以为前线出什么大事了,得写密信才行。”
珍珍脸色一白,脑袋飞速转了转,这才组织了一套说辞:“他过去闲来无事就这么写给我,我……我让他回京给皇上请罪。”
“用不着回京城,他在归化就能请罪了。万岁爷说,再有下次他就直接拿板子打他。”
秋华和张玉柱在桃花堤的一处亭子里布了软榻,德妃缓缓走过去吃力地坐了下来,靠着软垫朝珍珍招手。
珍珍捏着那封信,可又不好意思在姐姐面前拆开,带着满脸犹豫不想走过去。
“姐姐,我……”
德妃白了一眼,扶着额头说:“行行,你走远点自己看,我不看,我不问,行了吧?”
珍珍立即揣着这封信跑到亭外一棵桃花树下拆开,读到那首泰戈尔的诗时,她嘴里念了一句:“德行!”
她翻来覆去读了三遍,心里决定等舅爷爷考完殿试再给她再做两盘不带葱的五丁包子,才能对得起阿灵阿在蒙古的联想。
她仔细把那朵野杜鹃和信包在一起,塞在贴身挂着的一个荷包上,然后一步三跳地回到了姐姐身边。
德妃瞧见这一幕,拉着秋华问:“你瞧瞧,前些日子惠姐姐还说我妹妹越来越有国公夫人的架势了,可小七爷的信一来,是不是又回到当初指婚时那小模样了?”
秋华抿嘴笑着点头,惹得珍珍脸烧得通红。
她拉着姐姐岔开话题问:“姐姐,您说阿灵阿在归化就要请罪,是皇上要去归化了吗?”
“是啊,他必得去了。”
德妃抚着小腹垂着头念叨了一句,然后又说:“等这一科殿试结束就能走了。”
殿试!
珍珍这时双手合十念了句:“可保佑舅爷爷能中进士吧!”
德妃问:“说来你怎么没去看舅爷爷考试?”
珍珍苦着脸说:“我倒是想去,连带阿nai也想去,可惜舅爷爷那儿咱们插不进手。”
李念原倒是想让自己的姐姐和宝贝外甥孙女帮忙,可徐承志端着一张铁面无私脸坚定把她们拦在外面。
特别是在考前十天,徐承志直接把李念原逮到国子监闭关,说李念原靠近适安园就骄奢yIn逸,而考前必须头悬梁锥刺股清心寡欲。
道理是这个道理,所以李念原只有嘴里不停嚷着“老徐,你太狠了,你真的太狠了!”一边又乖乖照做。
会试一个月前就考完了,李念原把品香录忘得差不多后,正常发挥考了二十一名。殿试则在五日前刚刚考完,考完的贡生如今还住在京城的国子监里等候消息。
珍珍适时地向德妃打探最新消息,“姐姐,说来今科什么时候点元?”
点元是殿试后监考大学士选完后最优的答卷后,再交给康熙亲自审阅,这当中时间可长可短,短的不过三五日,长的就像揆叙考的那年拖了有大半个月。
德妃被珍珍这么乍一问呆滞了下,她抬手点着太阳xue、皱着眉头说:“啊呀,我这些日子怀着孕有点糊涂,好像昨儿听皇上说今天要回宫来着……是去干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202:我想老婆
珍珍:我想老公
康熙:楼上二位请注意塞狗粮的节Cao
德妃:一孕傻三年,真的怪不得我
舅爷爷冲鸭!
第197章?
珍珍激动地问:“是不是去点元了?”
德妃的一孕傻三年这次格外严重,她握着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嘀咕着:“秋华,那叫什么?保和殿还是中和殿来着的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