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又拿了把刀是想去哪儿,又想做什么。
谁料阿灵阿走到院子里的桂花树前停了下来,接着手持腰刀突然在月光下挥舞起来。
珍珍从前见他舞过这套刀法,那时候她催着阿灵阿练武,让他强身健体以免英年早逝。
阿灵阿有时候抱着要逗她笑的意思,在打完拳后开始舞刀,每次都只使三分力,明明是在舞刀,却被他弄得却像是在跳舞。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深沉的夜色里,就着悬在屋檐下的灯笼透出的那一点光,她头一次见识到了原来这套刀法是可以这样满含杀气。
阿灵阿的一挥一劈,都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好像他眼前真得就站了一个敌人,这每一刀都是他在挥向这个对手。
珍珍披着衣服站在屋子里,隔着明窗静静地看着他舞刀。
她无奈地一笑,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个傻子,难道还以为我不晓得他的心思嘛。哪有人在大半夜舞刀的,真爱装逼。”
第185章?
阿灵阿舞完一套刀法,身上微微发汗,这会儿毕竟是冬日的深夜,寒气逼人,他立时就觉得身上冷了起来,打了个哆嗦后赶紧抱着刀钻回了屋里。
一进屋,他就瞧见珍珍披着衣服站在屋子里,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哟,刚那套刀法挺帅的啊。”她冲阿灵阿一努嘴,“这刀哪来的?看着可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了。”
阿灵阿以为珍珍睡着了,这才偷猫出去舞刀的,谁想活生生地被抓了个正着。
他心虚地塌着肩膀,刚才在外头横扫千军的气势全都变成了正在他脑袋上冒着的蒸蒸日上的热气。
“珍珍,我……我……”
他是真的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个往日能言善道,总被康熙骂诡辩的人,竟然在此时词穷到结巴。
珍珍在心底骂了一句“傻男人”,她取了一件外衣走到阿灵阿跟前,硬生生将他裹起来。
“这么一冷一热真的要英年早逝了,笨蛋。”
她边说边解下帕子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
阿灵阿会心地笑笑,轻轻握住她的手,“我老婆对我真好,全天下全世界就属老婆最疼我。”
这话谄媚的珍珍都没耳听,她把帕子往他怀里一塞,“哪个要替你擦,我是看你傻站着怕你冻感冒了,回头传染给五福和平安那就麻烦了。”
她抽开手,就往屋里找儿子去。
阿灵阿被衣服裹得浑身汗散不去,他接过帕子想脱了衣服追上去和珍珍讨点甜头。可他刚刚露出一点要脱外衣的苗头,就被珍珍喝止道:“不许脱,一冷一热这天感冒会要命的!”
“那你给我擦擦汗吧。”
珍珍伸手继续拒绝:“自己有手有脚的人,自己擦。
阿灵阿一脸的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他无奈地只能自己拿了帕子擦汗。而珍珍则借此机会把刀从他手里的刀取下。
珍珍前生今世接触最多的刀都是卷宗里,什么夫妻吵架一方用菜刀砍人,街头混混互殴带西瓜刀。
到了她本人,作为一个连饭都不怎么做的人,菜刀也就握过十来回,碰过最多的应该是小时候削铅笔的美工刀。
从前看武侠片和金庸,总觉得那些刀剑在主角们手中虎虎生风,那左劈右砍、行云流水的样子,仿佛刀剑都是极为轻盈的东西。
可这会儿她掂着阿灵阿这柄刀才发现,原来这杀人见血的东西是真家伙,在手中才能知道有多沉重。
她单手完全无法提起,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托着刀身,才能举起来细细瞧几眼。
她凑到烛火下仔细瞧,这刀似乎真有些年头了,连刀柄上缠着的黄布条也隐隐发黑。
但她抽出一点又可以看出,刀身含着冷厉银光,日常保养Jing心。刀锋经过阿灵阿刚才一番擦拭后,更是寒光阵阵。
“这是康熙赐我一等轻车都尉之时和爵位一起赐给我的,你还记得吗?是我那没见过面的阿玛遏必隆入关南下征战时用的。”
珍珍诧异地抬起头,她当然记得,这刀赐给阿灵阿是在他们新婚之前,那时候她督促阿灵阿强身健体,阿灵阿每日都会拿出来挥舞。
可后来……有一次巴雅拉氏来看他们,看见这刀先是怔住,然后抱着哭了许久。因为怕巴雅拉氏再想起遏必隆伤心,阿灵阿就把这柄刀收在了书房的匣子里。
“很久都没见你拿出来了,怎么这会儿想起来了?”
珍珍说完,阿灵阿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珍珍一瞬间也转过了弯来。
阿灵阿为什么拿出来,她其实清楚、明白更懂得。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好一会儿后珍珍才打岔问:“我其实一直想问,这刀既然是你阿玛的,怎么会从宫里赐出来?是你阿玛去世后宫里收去的?”
阿灵阿摇头,“这刀很早就进宫了,那时候我应该还没出生。”
阿灵阿走到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