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可瞧清楚了?”
秦管事道:“瞧清楚了,那群人总共有三个,自打出了北顶娘娘庙就骑马一路跟着我们,我也怕是误会了,刚就让车夫让马跑起来试试他们,他们果然加速追了上来。
珍珍闻言一把掀开蒙在车窗上的车幔,探头出去往后看,果然在他们之后有三人骑着马在追,她们坐得是马车,一匹马要拉一个车厢外加四个人,明显就不如他们三个单骑跑得快,这三人眼看是越追越紧。
攸宁急得问:“他们到底是谁?追我们做什么?是不是打家劫舍的?”
珍珍说:“不会,这离内城没多远,游匪们一般都不敢在这一带活动。”
觉罗氏镇定地说:“七福晋说的没错,既然不是匪徒,那一定就是特意冲我们来的。”
马车上这会儿坐了三个人,到底是冲哪一个呢?
珍珍心想,若是冲自己来的,那只有是大房那群人了,可她平日出门的次数那么多,没道理偏偏捡了今天冲她来。
若是冲攸宁,那就更没道理了。
她虽然是皇家血脉,但从前一直生活在宫中,除了几位能经常往宫里走动的皇亲国戚外,没多少人认识她。而揆叙身为翰林,平日不过替康熙做点锦绣文章,几乎没机会得罪人。
那剩下的就只有……
她抬眼去瞧觉罗氏。她似乎是心里已然有谱,车厢颠得她们三人都快弹起来了,她双腿盘膝,面色沉稳,若是不说压根看不出她们这是在被人追赶中。
“夫人可是心里已经猜到追我们的是什么人?”
觉罗氏夫人轻轻一叹,侧过头说:“七福晋蕙质兰心,难道猜不到吗?”
珍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
“夫人,难道相爷真得是装病的?”
觉罗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眉头一拧,说:“看来,追我们的人也是冲这个答案而来的。”
攸宁皱着眉问:“他们要知道答案,为何不去咱们府上,偏在这偏僻之处追我们?”
珍珍说:“明相府戒备森严,他们进不去,何况相爷如何Jing明的一个人,若他真的是在装病,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让人识破的。”
“那他们追我们想做什么?”
珍珍说:“无非就是见我们是女流之辈,想逼我们说出真相,又或者……”
她侧目朝觉罗氏看,“是想把夫人绑了来试一试明相。”
第168章?
觉罗氏眉心微动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双手捏在一处微微使力下骨节分明。
她轻点了下头,算是认同了珍珍的说法。
两人说话的功夫,后面的人已经越追越近了,坐在摇晃的车厢里都能听见背后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攸宁是长在深宫娇惯长大的人,只知道人心险恶,但没见过明火执仗地行凶,此刻脸上写满了紧张。
“他们……他们想怎么样?会不会伤害我们?”
珍珍说:“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的,不,应该是不敢。车里坐着的毕竟是明相爷的夫人,他们应该只是见我们都是女流之辈,想装腔作势吓唬我们一番,然后逼我们说出明相是不是在装病。他们应该清楚,按着明相在朝中的势力,若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明相宁愿玉石俱焚,也要让幕后的主使付出代价。”
觉罗氏认可地点点头,“七福晋说的有道理。”
攸宁才略略松了口气,可当马蹄声渐渐靠近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把住着珍珍的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等他们追上来,然后等着他们逼问吗?”
觉罗氏夫人背挺得笔直,眼中闪过一抹煞气。
“我乃堂堂爱新觉罗的子孙,当朝一品夫人,士可杀不可辱,我绝不受此等羞辱!”
珍珍瞧着觉罗氏夫人的目光中不禁带了几分敬佩。
到底是英王的爱女,果然是将门虎女。
但到底该怎么样从现在这个困境中脱身呢?
她心里正想着主意,突然马车似乎是压着了一块大石头,整个车厢忽然腾空而起,复又重重地砸到地上。
三人毫无防备,瞬时摔做一团,慌乱中,三位女眷头上的发簪都落了下来,有些直接被甩出了车厢。。
珍珍和攸宁手忙脚乱地扶觉罗氏起来,当珍珍看见掉落在车厢角落里的发簪的时候,她忽然有了主意。
她拿起发簪握在手里,觉罗氏夫人见状眉头紧皱。
“七福晋,难不成你想用这个来和他们对峙?”
“当然不。”
珍珍在摇头的同时将袖口卷起,接着用簪子的尾部用力划过她的手臂。一道血痕顺着她的动作自手臂上淌下。
攸宁“啊“地喊了一声,害怕地捂住了嘴。
“七福晋,你这是做什么?”
觉罗氏夫人脸色一变,赶紧解下帕子想给她擦血。
珍珍吃痛地眯了眯眼,伸手挡了一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