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之间的头盔。
朝开放式楼梯往上走的时候看到立在下面神色负责看着自己的管家,于是出声询问。
“我妈呢?”
管家只是好奇,被发现了自己的偷窥立即装作没听到一样转身消失在走廊里。
魏泽停下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转身逃跑。
这里本来就不属于自己,自己也不属于这里。
但他还是朝上再次提起脚步。
保镖说房间里,二楼房间很多,他径直推开了自己在入住之后分到的那个带有独立卫浴的房间。
一道熟悉的颜色背对门口立在窗边写字台前,正拿起上面的一个相框低头看着。
那是他的满月照,小小的婴儿被抱坐在父亲怀里,旁边依偎着母亲。
魏泽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很少出现,一直很珍视这张照片。
虽然照片里母亲笑得温柔幸福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假。
下午的阳光在外面烧得刺眼,那道手里托着相框的影子看起来光芒万丈。
魏泽抿紧的嘴唇蓦地张开。
“咚咚”两声,是夹在胳膊下面的头盔掉下来,在地毯上弹起又落下。
苏瑭放下相框。
转身,弯腰,手指曲起,将滚到脚边的头盔捡起来。
“这次你不愿意也得叫我一声姐了。”
她带着戏谑的声音开口。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阿泽。”
“瑭瑭……”魏泽忍不住呢喃。
少年人水润的嘴唇机械般开合,恍然想起来他妈妈跟他说过,父亲另一个女儿叫魏瑭。
顿时心情十分复杂,他怎么早没反应过来呢。
这个字在女生的名字里面其实并不是那么常见。
“你父母和nainai不久前刚刚离开,你们的东西都已经让人清理出去了,不过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想要带走,这是最后的机会。”
苏瑭声音十分温柔,堪称动听得沁人心脾。
但说出的话却十分冷淡。
那强烈的反差让她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她仔细地打量着魏泽脸上的细微表情,他之前总是什么都写在脸上,此刻也不例外。
让人诧异的是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表情还算平静,没有想象中跟他妈张玉兰一样的市侩算计,或是美梦破碎后的恼羞成怒。
只是能看出来他很难过。
苏瑭敏锐地察觉,小狗难过的是她的冷漠。
而且比之前傻兮兮的样子看起来稍微成熟了些似的。
“对不起。”魏泽嘴唇颤了颤,垂下视线,睫毛也跟着在抖,“我为他们向你道歉。”
苏瑭微微偏了偏头,就见他肩膀似乎也开始在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似的。
“虽然我知道道歉也没有用。”
魏泽说:“我一直没觉得这些是属于我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他又抬起眼来,带着星光似的瞳孔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苏瑭怀疑他要哭出来。
不过显然他竭力忍住了,她看着他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头盔,然后侧身从桌上拿起那个之前管家带人清理时落下的相框。
房间里无数更值钱的东西,衣柜里的穿用他都没碰。
“我就拿走这个。”
苏瑭瞧他那模样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她放魏泽上来,当然不是想认这个弟弟,而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如果说除了金钱权势之外,还有什么是魏峰在意的,这个儿子无疑名列榜首。
拿捏住他,就像是拿捏住了魏峰一根肺管子。
但眼下看来,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怎么的,魏峰和张玉兰生出来的儿子,竟然是个有脸有皮的?
苏瑭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对着无辜的人乱开槍。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她的处世之道。
“可以。”
于是她暗暗收回了想要顺势握住男孩儿手腕的手,冤有头债有主,还是不要把无关的人卷进来。
在她眼中没来没有什么世俗的约束,她才不管这具身体跟魏泽是不是有血缘联系。
但现在苏瑭决定放过这只可怜的小狗。
魏泽那时跟她站得很近,视线不受控制地在她侧颜上停留了片刻,呼吸一直紧张地屏住。
最终还是偏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正在苏瑭向后靠坐在写字台上略带遗憾地叹气的时候,魏泽又推门进来,脸上都是尴尬和羞涩。
“那个……”
苏瑭看他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朝她晃了晃,眉梢抖了抖,微信不是已经交换过了?
“我可以多拿个东西吗?”
她听着小狗颤巍巍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是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