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为难了就问夫君好不好?”
围观的贵女都听呆了。世子这是何等温柔的语气!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便是洛阳城里的文官少年追求少女的时候逢迎些,娶进家门也很少有这样温存的。
何况这是谁?这是凉州世子啊!那个不近女色、淡漠贵女、听说在战场上残酷如修罗的凉州世子!他也会有这样温柔如春风的语气对女子讲话的时候?
他又这么俊朗,武艺超群,林燕渺小妹妹心里酸溜溜的。宁兰被那么多男人牵扯过的,连他外甥都想染指品尝,世子就不嫌弃吗!怎么命还这么好啊!
林燕渺对自己说,我是太子妃,我比她尊贵,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她提着裙子,说要去陪太子更衣,匆匆出了正殿。
贺兰筹死死捏着棋子,他感觉自从两人订婚,霍起愈发有气死他的倾向了。
霍起侧头在小美人耳边嘱咐了几句不知什么,宁兰出手稳妥了很多。围棋布局与性情有关,出手与心境更是密不可分。有圣手在旁,宁兰心气平静,反倒是贺兰筹被两个人刺激的失误了一次,宁兰笑呵呵勇追直上。
宁兰这一手棋分明就是霍起手把手教的。霍起不在时她还怯怯地偶尔切回自己的菜鸡下法,男人一来,她愈发肆无忌惮,反正下脱了有他在旁指点收场。
也不知霍起怎么教的,是不是学不会就……
男人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驱逐出去,下围棋,不能心浮气躁。输给曼曼也就算了,博美人一笑也是件美事。输给情敌的棋路,就不是那么让人愉快了。
林燕渺出了寿安宫,追了好一会也没见太子踪影。侍从见是即将入主的皇太子妃,通传一声让她进了东宫。
林燕渺顺着侍从指的路,带着侍女到了太子休息的寝宫,他是来这里更衣的。可是奇怪的是,偌大的东宫,其他地方都侍从成群,管理森严,这里殿门口居然没有侍女侍卫?
林燕渺心下疑惑,但是毕竟未婚,不好直接闯进去,正要抬手让侍女去门口通报,太子的寝殿里忽然传来轻柔的声音,经过重重帷幕与门隔,隐隐约约的。
太子未婚,房里传出这种声音,门口又不让人守着……
林燕渺压下侍女的动作,忘了太子妃的礼节,径自走了进去。她第一次来太子寝殿,并不知晓布局,只是顺着那个时有时无的声音寻找,穿过复杂的房间布局,最后停在了内室前,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林燕渺起初以为太子在yIn|辱臣妻,直到听到少女伤未好全,隐忍的声音中似乎还有一点痛,太子闷哼道:“莲儿,这三十日不能中断……你忍一忍好好收着,下个月就能给我怀儿子了……”
林燕渺惊在原地。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是另一回事!
宁莲她……还没有成婚,勾着太子做这种事不算,还要给太子生儿子?
她之前十分轻易地就知道了宁莲与太子的事,狠下心以未来太子妃的名头威压、又用重金利诱了东宫的侍女,使得宁莲不能生育。但是在那之后想要打探东宫的消息,就再也不能了。
她静下心来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古怪,想着恐怕是因为后果严重,东宫加强了戒备。可是现在听太子的意思,只要宁兰这样承受他三十日,以后还能有孕?
林燕渺心下算着日子,愈发害怕。大婚那日,她绝不能让太子去侧妃房里一刻!
太子回东宫换了衣服回来,已是很久以后,沐浴束发,重新收拾了一遍。他是国储,换件衣服就要洗澡,也没有人可以说他什么,众人心下虽然觉得有点久,但没人问,只是行礼问好。
贺兰玺压下心头情绪,装作无事重新回到棋桌前,就见六弟被宁兰穷追猛打,不由幸灾乐祸。
小少女又对他招了招手:“殿下来了?您别急,下一盘就和您下!赌约还没见结果呢!”
这是还惦记着他的钱买破灯笼哄宁莲开心。
刚刚见过宁莲的贺兰玺心情复杂。
*
宁兰连赢两局,在两位殿下黑炭脸色下,喜滋滋跟着霍起出宫。
如今世子是弘安侯的乘龙快婿,虽然弘安侯还是不愿意他进府,但是下人最会看风向,世子出手又阔绰,除夕这日傍晚,霍起以一个人在洛阳孤苦无依为名,强行来岳父家吃了团年饭。
宁岳拧着眉头,霍起吃个鸡腿儿都要被他瞪一眼。偏偏霍起好像毫无所觉,不光自己吃,还给曼曼夹了一只。
弘安侯斥道:“一只鸡总共两条腿儿,你们都吃了别人吃什么?”
霍起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岳父:“那您和曼曼吃,我多吃点青菜。”
说完把鱼眼睛下面的rou夹给了宁彦,鱼腹的rou夹给宁章,鱼脑给宁术,自己挟了一筷子白菜。
弘安侯:“……”怎么搞得他那么像恶毒岳父呢。
宁术开心道:“谢谢姐夫!姐夫我年后就要去凉州参军了,到时候猎大老虎给你和姐姐吃!”
霍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