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供着,千万不要一个不开心闹和离了,弘安侯立马能给她主持改嫁。看儿子这个痴情种子的样子,恐怕到时候不会令娶,凉州霍氏一脉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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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小节多,各府里张罗着庄子上的鸡鸭鱼米、内府布置,给主子下人们裁纸新衣,归集一年的进账余钱。
在这团团喜气中,梁帝的身体也好了些,虽然被刺的伤口还没好全,已经能倚靠着吕章上下朝,批改一些要紧的奏章。
寝殿里的地龙烧得旺了伤口生炎,烧得小了他身体有些扛不住,年纪大了,都是这样,他父亲像他这个年纪问题更多。梁帝觉得自己还算Jing壮,虽然一时不察栽了个小跟头,小跟头而已。他还很强大,依然可以着手削藩。
得知狱里行刺自己的是于阗国的公主,梁帝口上说着低调处理,将会放人,却一直没有动作,似乎在酝酿着边远小国的敌意。
离除夕原来越近,这也意味着离太子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朝中气氛愈发诡谲,连不在政治中心的弘安侯府都有所波及,不过弘安侯一向不站队。
宁兰对于太子成婚这件事有些本能的恐惧,私下问了霍起几次,霍起只让她安心准备自己的及笄礼。也许他也对自己如此担忧太子大婚感到奇怪,她不主动说,他也没有问。
皇帝在小年那日赐下了凉州世子与弘安侯嫡女的婚旨。
长公主贺兰枝倒是早有预感,只在宁兰去兰芳殿领太后赏的书本笔砚时,神色冷漠倨傲地站在高台之上觑着她,像只孤傲凛冽的孔雀。宁兰虽然有些害怕她会在宫里对自己做不好的事情,但还是强撑着体面向她行了一礼。贺兰枝似乎觉得她的应对还算得体,没有太丢世子的人,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什么也做离开了。
三公主就荒唐多了,先是在魏贵妃那大哭一场,眼泪淹了宫殿,又抱着父皇的腿哭,还想抱太后……被令秋姑姑拉开了。
婚事谈定,那日凉州王进宫谢过太后、皇帝后,预备踏上归程。三公主在寿安宫外等到凉州王,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说宁兰如何勾引太子、六皇子,连六皇子一派的元扈都不放过,早就不是什么待字闺中的纯洁少女,在秋巡时经常彻夜不在房中,十分不贞。
霍起和姑母太后问过安,正准备出宫送父亲一程,没想到父亲竟然被绊住了。
他站在三公主身后听她胡言乱语,淡淡问:“依照公主这样说,我在秋巡时从温泉别馆抱了一个女子回明质阁,也是十分不贞了。”
贺兰悦听到他的声音一颤,僵硬回头,捏着声音道:“世子一定是想拯救不幸沦落的女子,这和自甘堕落的人不能相提并论。”
霍起“嗯”了一声,走到父亲身旁,对她道:“我从温泉别馆救回明质阁的那个不幸女子,就是弘安侯女。”
三公主睁圆了双眼,他们那么早以前就搅在一起了?
“你说的没错。”霍起平静对三公主道:“被这些男人算计是够不幸的,但这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曼曼的错。你既然知道你哥哥觊觎她,以后她是我的妻子了,最好劝你哥哥收收心。”
“不然以后发生了什么,别怪我不够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理智的柿子不应该和霍宁说他死后如何如何的这些话啦,如果不是曼曼差点被戳死,局势又不太好,他应该会承担一些风险继续熬下去,弘安侯迟早会点头。
男人想要的东西会多一点,不会只要兔子不要江山,我觉得这种男人不太有事业心(戳)。不过兔子是最重要的,而且会在接下来变得不断更重要。
第73章?
距离太子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本来应该稳Cao胜券的,梁帝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并非毫无缘由。比如不知凉州用了什么方法,原本蠢蠢欲动的于阗国,一直没有得到释放的五公主,按理应该摩拳擦掌瞄准时机大举进攻,而现在大梁举国庆祝春节这么好的休息时间,他们居然没有丝毫压境进犯的迹象!一直在沙漠的另一端盘踞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皇帝收到镇北侯从塞北阿尔山、凉州西侧驻扎营地窥探传回来的军报,大怒:“通敌!一定是通敌!”他认准了凉州王和于阗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因此于阗大将才按兵不动。凉州富庶,很可能用了钱帛交易。万一凉州收买了于阗,联合小国一起对抗洛阳怎么办?
凉州若生了反心,必要时需要镇北侯先安内夺了凉州政治中心雍良城,再整合军队一举杀出沙漠攘外。可是只有凉州霍家有贺兰山以西沙漠作战的经验,镇北侯打打草原诸国还行,横穿沙漠需要驼队和强大的忍耐力,他可不太妙,那时大梁局面将非常被动。
皇帝的心腹都在下面站着听,元国公捋了捋胡子:“凉州王……”同为大梁效力多年,虽阵营不同,但也正因立场对立,彼此互有了解。霍氏从大梁开国受贺兰氏元帝荫封,满门荣耀,家主自请退居凉州守国土疆界。一百六十八年来,霍氏子孙儿郎战死、甚至有些支系满门慷慨就义,却不曾让西北诸国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