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前,重重侍卫包围处,刀影万千纷繁,她艰难支绌着,少女一剑格开刺向心窝的长刀,却已经躲不开背后的进攻。
“住手!快住手!”沈厉跟着世子转过长廊,刚刚看清情况立刻出声喝止,却不料世子已然长剑出鞘迅速飞身而上。
横空一道来势汹涌的冰寒剑光闪过,守卫手中长刀断碎,刀尖已经刺破宁兰心口浅表肌肤,细润血线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流下。只要再迟一瞬,少女心口将被撕裂破开。
不知来人说了什么,宁兰只感觉面前围着她的侍从似乎让开了一条通道。
她眼前光影闪烁,有些发黑,脚下发颤顺着甬道往外走,脚下滴着红色的血滴,将路变得狰狞恐怖。不几步腿一软,几乎要扑在地上。
男人迅速伸手,让她跌入一个松柏清冽香气的怀抱。
霍起身上衣服很干净,和她的不一样,他伸手扶住她的脸,面上神情还行,指尖轻颤。他刚刚几乎丧失了走过来的勇气。
“曼曼……”他放缓了力道想要将她抱起来,宁兰却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世子,求求你,帮我姐姐叫御医,她生了很重的病,一直在流血……她等不了这么久……”
话音刚落,吐出一口血,在他怀里昏过去了。
太子跟着出来,刚拐过回廊,只看到少女在他怀里昏死过去的那一幕。
他担忧宁兰,但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世子。
霍起沉声吩咐了宫女去请太医去女官馆,面上神色依然是看不出心情的,只是接着低下头,轻轻亲吻了怀中少女的额发,珍重小心,一如她下一刻会破碎,经不起一点轻微的力道。
霍起感觉痛得无以复加。他一直知道自己喜欢宁兰,是一生一世只想要她一个人的喜欢。
但是此时此刻,当这个浑身是血的娇弱小人倒在他怀里,他才意识到,如果她在他怀里闭上眼,他真的会疯。无论怎么布局,他绝对承受不了一点她会受到伤害的风险,她是他无法避免的软肋。
*
宁兰昏迷了很久,太子固然担心,但是霍起贴身照顾她,一点事情都不肯假他人手。
太子压低了声音,在外室道:“没有任何痕迹。宫女自认是嫉妒宁莲能够得到我的恩泽,因此将前些日子的避孕药加重了剂量……太医院也没有冒领药材的痕迹,没有丢失药材。”
霍起轻轻“嗯”了一声,替宁兰擦好脸,匀了一层玫瑰露在她脸颊上。他新学的手法,第一次还有些笨拙,但是现在已经勉强有点下等侍女的水平了。
他自己又洗了手,缓步转出外室问:“正月的大婚都准备好了?”
贺兰玺将东宫筹备的情况说了一遍,沉思片刻,忽然有些反应过来:“小舅舅是怀疑元国公府吗?是元露?”
他一直相信,既然曼曼说元露偷了她的簪子,那就是偷了!元露既然做了这一件坏事,再针对宁莲也不奇怪。
霍起啜了一口茶,摇头:“不一定是。元国公府我一直派人盯着,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忙元露大婚的嫁妆,一副势必要压过宁家的样子,除去元国公,许久没有元家人进宫了。”
元国公毕竟是国老,不太可能亲手给女官下堕胎药,太为老不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曼妞是傻瓜,当然有温和一点的解决办法,她只会拔剑砍瓜
难怪上一辈子被人捉住剥皮,重生了一次还被提着兔子尾巴欺负
第70章?
宁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弘安侯府了。眼前是孔嬷嬷放大了的一张担忧的脸,她惊叫着坐了起来,腰腹有些痛,背后伤口却已经不怎么难受了。
“嬷……嬷嬷!我不在东宫了吗?堂姐怎么样?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行竹听到声音打了帘子进来:“姑娘可好些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宁兰嗓子有点生涩,咳了一声道:“还行,感觉怪怪的,昏过去时候老梦到有人砍我,怎么追世……也追不上。莲姐怎么样?”
孔嬷嬷道:“莲姐儿情况不太妙,东宫请的太医围了三天了。姐儿,余下的你可帮不上忙,先把自己养好。”
宁兰又问了几句宁莲的状况,想要去看她,又被孔嬷嬷按住了。
“这几日不得动,动要扯开伤口的。”
宁兰闻言,撩起外袍看了一眼,哪有嬷嬷说得那么严重。伤口很浅,几乎没有疤痕,感觉也不如何疼了。说来奇怪,她有感觉到刀口深戳进rou里的疼痛,应该许久才能养好,难道也是梦到的?
她稀里糊涂接过行竹递过来的海参猪蹄汤,因为病起胃口弱,油沫都被撇去,就是素白的汤水。
行竹道:“世子殿下送了祛疤的灵药来,侯爷不许收。后来是双儿在大少爷那讲了情,大少爷替世子偷带进来的,您可别和侯爷说漏了。”
行竹心里想,她们小姐毕竟是姑娘家,要是留了疤可不太妙,因此帮着大少爷传递了进来。她哪里知道,侯爷宁愿女儿留了疤找个门第低一点的文官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