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银器水杯和玉佩撞击叮当作响,她睡觉抱的小兔子屁股上还扣了一个胭脂盒子,染得兔子屁股红的像猴子,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看着血淋淋的。
宁兰将溅出来的胭脂和兔子拎出来收拾,边问:“你自己收拾的包裹?”
“啊嗯!”元馥点头:“谁也没看到,谁也不知道!我在你这躲一天,明天把送你的人叫来带我走!”
宁兰摸了摸她的傻脑袋,问:“四皇子呢?他不和你一起走吗?”千万别,要是两个傻到一处,她的头要裂了。
不提还好,一提四皇子,元馥的小嘴撅起来。
“他就是个懦夫!再也不要说他了!”
宁兰道:“嗯?怎么这样说人家?”
元馥气道:“六皇子说要娶我那天,他连个不字都不敢说!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气死我了!这个人渣!我要走得他再也找不着,让他一辈子后悔去吧!”
宁兰想了想,六皇子求娶元馥这件事,皇帝应该是应允的。
在皇帝心里,元家是必须要和小儿子结亲的。反正元露名声也含含糊糊,皇后非要落下老脸和他要,就把元露给二儿子。
元家还有姑娘,元馥虽然不是嫡女,母亲早死,从小养在大夫人膝下,当做正经主子小姐教养,性格又娇俏烂漫,正适合做个不谙世事的联姻工具。
岂料工具只是外表傻,内里也有自己的主见呀!
宁兰道:“四皇子他,未必是不想反抗……”只是他父君心意已定,他怎么和皇帝叫板?而且元馥成亲,代表的不是她个人意愿,更是元国公府的势力划分。和六皇子抢元馥,就会让皇帝以为,他想要和六皇子……抢那个位置。
宁兰道:“人各有为难,你也不必因为生他的气就远遁,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何况,你还有父兄家人,还有我呢!”
元馥闻言默然了一会,突然大声道:“才不是呢!他就是懦夫!以前六皇子和太子不对付,他夹在中间就不敢说话。现在六皇子想要我,他……都不敢放一个!他就是个孬|种!”
元馥气得差点被外面认来的便宜二哥带出粗口,急急刹住车,还是气急骂了一句。
宁兰摸着她的小脑袋:“馥儿,别这样说他。你不在他的位置上,不知道他的为难。如果和六皇子叫板,他的母妃,母族的家人,他自己可能都会遭难……人心如此,换位也能理解。”
元馥气道:“曼曼,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你喜欢的人这样退让,你也能这么说吗?”
宁兰点点头:“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娶公主就会给家人带来危难,虽然难过,我也会理解他的。能够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有点沉重,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元馥小声道:“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走了,他会不会来追我。”
又过了一会,她歪头:“原来你喜欢的人真的是世子啊。只有他要尚公主吧,一尚还是俩。”
宁兰:“……我觉得四殿下不会追你!”
元馥才不管她,兀自道:“你不知道,我二哥和我说,世子去江都这段日子,三公主天天去长公主宫里嘲笑她,气得长公主一状告到皇帝陛下面前去了。我二哥说,世子这次回来是跑不掉了,没准一娶得娶俩。”
宁兰怒,是谁说娥皇女英猥琐的?他自己就是个猥琐狂!
元馥接着道:“不过我二哥那点心思你也知道的,和我吹这种风,估计就是为了让我在你面前说世子的坏话。你要相信世子也有他的为难,要换位理解。”
宁兰:“……”怎么突然那么想抽刚刚那么圣母的自己呢。
宁兰道:“行吧,是我刚才没体谅到你的心情,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也会一鞭子抽烂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的!我去给你问问,你想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墨染忽然慌张地快步走进了内室。
“元二姑娘,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元馥一歪头:“你怎么先叫我?”
墨染道:“二姑娘的丫头刚刚传过话来,请您回府一趟。”
“四皇子昨夜和皇帝陛下求娶您,陛下拒绝。没想到四皇子执意不肯退让,跪在御阶下坚持不肯走,触怒了陛下。被杖责四十关在宗祠里不给医治,恐怕不好了!”
元馥眼前一阵发黑:“你说什么?”
宁兰连忙扶住元馥,坚定道:“馥儿,我陪你回国公府和父兄说清楚,你要撑住。如果你爹爹就是不同意……我找人带你进宫!”
两人在洛都街上疏散了行人,马车越奔越快,元馥犹在着急:“再快点!晚了我爹爹可能要出门!”
宁兰抚着她的手给她力量,两个少女另一手五指交握,紧紧给对方依靠与希望。
马车忽然一抖,剧烈震动后,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宁兰正要掀车帘看出了什么情况,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让她指尖一抖的声音。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