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门紧紧关着,执刀侍卫分站在两边。
“摄政王,您、您这是何意?”终于有个朝臣在压抑的氛围下,战战兢兢地问出话来。
萧肃原本面无表情的俊容上倏地出现一抹让人看着就心底生寒的笑,他并未回答那个朝臣的问题,反而道:“余相一向勤勉,今日竟然不声不响的辍朝了,倒真是让人生奇,不知速来与余相交好之臣,可知余相为何不上朝?”
众臣果然无一人敢应答,在官场浸yIn许久的大臣们,自今日殿门被关后,就隐隐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之势,而余相未上早朝,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猜测。
殿内又是一片死寂,萧肃与小皇帝不言不语,朝臣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听见外面的狂风骤雨声。
后宫,云靥站在长廊下紧了紧披风,紧紧抿着唇,耐不住问:“前朝到底在做什么?还是在等什么?”
她素来是个坐不住的人,而往往事情牵扯到萧肃,她面对其他人的冷静总会大打折扣。
“你们让开。”云靥抬步朝殿门行去,果不其然被面前的人拦住了,她焦躁不已,抬眼朝他们看去,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他们突然心生惧意,仿佛面对摄政王一般。
果然是主子放在心尖的女子,时间久了,跟主子的气势也愈来愈像了。
他们相互看了眼,挪开了脚步,让云靥出了景宁宫,阿些举着伞忙慌跟上。
只是她还未走到前朝,反而在一处宫道上看见了斜方过来的太皇太后,令她诧异的是,与一众侍卫宫婢似是看守的模样随着太皇太后的,还有明淮,按理说他只是一名文臣,太皇太后又是有罪之人,他不应当出现在此处。
太皇太后是显见的老了许多,头发花白了许多,眼角和眉心的皱纹,在她露出表情时,尤为明显和狰狞,身上的华服已有些旧了,就这么拖曳在水中,染了浓重的深色,仿佛也拖慢了她的步伐。
云靥不惧她,不管如何,她已是强弩之末,再也害不了人更吓不到她,她静静的面向太皇太后,屈膝行最后一个礼,“太皇太后,您慢走。”
“这下,你可得意了,”太皇太后冷笑,猛然就要凑近她,却被身后的嬷嬷一把拽住了,她满眼仇恨的瞪着面前面色如常的人,恨恨道,“萧肃再爱你又如何,你是我儿的妻,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云靥如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类似的话,她张了张嘴,还未言语,明淮蓦然上前一步,躬身道:“太皇太后此言差矣,太后是皇家妇,是尊贵之主的妻子。”只是这个尊贵之主,到底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明淮这话让太皇太后又想起萧肃昨日与她说的那些话,脸色变了又变,低叫了一声硬是挣脱嬷嬷的桎梏,向她冲过来,她面容本就消瘦许多,又近乎惨白,发疯的模样让云靥忍不住退后两步。
她刚要抬起手来,明淮抬脚两步就冲上前,比身后的护卫们反映还要快了几分,他将太皇太后拦住,交给惊慌失措的嬷嬷们,待确认太皇太后不会再挣脱后,方矮身请罪,“方才得罪了,太皇太后。”说罢,他也不在意太皇太后要吃人一般的眼神,老神在在的直起了身子。
云靥不禁揉了揉眼,这种与‘落井下石’极其相像的场面是什么情况?明淮不是太皇太后一党的么?
“摄政王还在等着,你们快些去吧。”明淮像后面的护卫吩咐了一声,那些护卫们朝云靥恭敬行礼后绕开了他们。
宽阔的宫道上只余他们几人,明淮又朝云靥作揖,起身时说:“臣许久之前曾与太后言,眼见不一定为实,太后可还记得?”
“所以,你不是太皇太后的人,亦不是余相的人?难不成你是萧肃的人?”云靥有些迷糊了,她可记得,每每她提到明淮,男人都不太好看的脸色和迅速Yin沉下来的眸子。
“臣敬佩摄政王,却非摄政王之人,只是在替家父报恩,简大人曾对我明家有恩。”所以他接近余相一党和太皇太后,暗地里搜罗一些证据。
云靥点头表示明了,她那个瞧着脾气好好的长姑父,还真是处处留恩呢。
她原以为他们的相谈到此结束,正要离开,明淮出声唤住她,“太后留步。”
“明大人还有何事?”不知何时,在一些小动作上,她的动作与萧肃越来越像,对没甚戒心之人有疑惑时会稍稍挑眉,萧肃做起来让人心下一凛的动作,云靥却人觉得眉眼生辉,愈发明艳。
明淮又是微微心动,只是不消片刻就叹了口气,她的心如今都属于摄政王了,他再不会有任何机会了,不过那些想说的话,他今儿一定是要趁着摄政王不在之时说出来。
摄政王每每看到他都没好脸色,防他如同防贼一般,还借故要将他调离瞿都,他将要说的话,就算没在女子心底留下什么印记,给萧肃添添堵也是好的。
“明大人?”见他久久不言,云靥疑惑的问。
“臣,其实早在十年前就见过太后。”明淮想到当初小小的对着他笑的小姑娘,眉梢唇角就有了笑意。
云靥惊讶,“十年前?可是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