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些汤饭端上来。”
“是、是。”掌柜忙不迭的应声去了,心里忍不住嘀咕,人都疯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知道饿,还真是稀奇得很。
二楼天子号房内,窗户半开半掩着,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勉勉强强照亮一地的狼藉,和缩在床脚满眼恨意的女子。
尹晗乐顺手将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向地面,她抬手将本就乱的头发扯得更乱,脑子疼的她恨不得发疯大叫,可这是她难得的清醒时间。
自从离了瞿都,也不知为何,她越来越容易焦躁,还会莫名的没了意识,问身边的人,那些贱婢却支支吾吾的,她如何不知自个儿这是被下了药了。
可偏偏,她现在身边的人,全是萧肃的人,她压根躲不掉,还好、还好快到东平了。
吩咐完店家做汤饭送上来的霍将军站在二楼凭栏处,负手望着楼下空旷的大堂,从他们昨儿入住后,这家客栈就被他们包下来了,所以他任由神志不清的晴乐县主尽情发疯。
“将军,您找卑职?”
霍将军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和缓了神色说:“严太医,明日就到东平了,请你想个法子,让晴乐县主保持几日的清醒。”
“卑职昨两日便已经准备好了,制好了药香,将明早的汤停了,听缓解五六日。”
“果如王爷所说,严太医做事妥帖。”霍将军赞道。
严太医忙挥手,“不敢不敢,这是卑职分内之事。”
东平郡王府,早两日得知了尹晗乐回来之事,老早就派人在城门口候着,然见了车队和护卫不错,来迎接的人却是不被允许见着他们的晴乐县主。
直到进了郡王府,霍将军才慢悠悠的下了马,负手走近靖郡王,先是显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而后方道:“靖郡王盼女心切,下官明白,只是王爷交代了,要将晴乐县主在瞿都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尽数告知您。”
靖郡王面色难看,他不是没探子,况且尹晗乐调用的都是靖郡王府的人,他多多少少都知道自个儿的女儿做了什么,他现在只想确认萧肃有无顾念以往的情分,伤害他的女儿。
可偏偏霍将军就是不让他如愿,而是展开一封帛书,不紧不慢的读起来,读了约摸有一炷香的功夫,合上帛书后又取出一道圣旨,道:“皇上有命,褫夺晴乐县主封号,终身不得踏出东平,每三日上交《女则》至瞿都。另外,太后虽然心胸宽广并不计较靖郡王之女所为,但言明其德行有损,特地赏赐了两位嬷嬷,时刻注意教导德行礼仪。”
“臣,谢皇上、太后宽宥!”靖郡王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就跪下谢恩。
霍将军又装模作样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说许久未到东平了,要随意走走,就不劳烦靖郡王招待了,说完,带着一群人走了,留下两个五大三粗看起来不太好相与的嬷嬷和一辆孤零零的马车。
靖郡王忙不迭的将女儿带进府里,将外人驱散后,合上房门,目露关切地问:“他们可有为难你?”
终于见到了疼爱自己的父亲,尹晗乐扑进他怀里痛哭道:“他们给女儿下毒,害的女儿每日昏昏沉沉的,总是头疼!”
靖郡王大惊失色,忙使人唤来大夫给她瞧瞧,然大夫把脉许久,又仔细观察了尹晗乐的神色,却说她并没有中毒。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尹晗乐怒道,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扔出去,碎了一地的瓷片儿。
愤怒发火的尹晗乐并未看到,自家父亲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尹晗乐摔了茶盏还不解气,又愤恨的骂起萧肃和赫连云靥,门外的嬷嬷听到了,立马进来,不管不顾尹晗乐和靖郡王的脸色,就大着嗓门念叨起她的失礼之处。
靖郡王听的头疼,这哪里是宫里的教导嬷嬷,就这嗓门,简直是路边的泼妇。
出了女儿的闺房,靖郡王沉下的面上,全然看不出方才对女儿的一片疼惜,他沉声对身边的亲信说:“太后与摄政王若是关系真是好,那可对我们不利,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回禀郡王,时刻候着呢。”
靖郡王满意点头,“让他们明日就往云川动身吧。”
“是,属下立刻吩咐下去,只是,瞿都那位大人,郡王打算怎么做?”亲信问道,
“本郡王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空搭理他,当初选择与他合作就是看中余家在瞿都的地位,然余家败落已成定局,本郡王不想惹得一身腥。”
十日后,瞿都又是一整日大雨,将人困在屋室,既难出去,也难进来。流月从皇宫的偏隅冲向景宁宫,踩着瓦片险些滑了脚,又差点叫巡逻侍卫瞧见,进了景宁宫后,踩得水洼溅了一身shi。
“你这匆匆忙忙的,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病了吧?”从小厨房过来的阿耶见着流月,不解地问。
“郡主呢?”
“在小书房看账册呢,这宫里的花销可真是不得了......”阿耶给她打起帘子,嘴里嘟囔着,只是流月听也不听,径直冲了进去。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