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么一个人待着难免无趣,不如召几个闺秀进宫,添点儿气氛。”
“算了吧,”太皇太后将她出嫁时兄长送的镯子放到一边的案几上,“他们人人都恨着哀家呢,就算是奉着懿旨进宫了又如何?相看两厌罢了,如今嫂嫂可是恨毒了哀家。”
“您也是有苦衷啊,这宫里头就您一个,因为您余家才有了荣光,她们却是不能为您考虑。”嬷嬷为太皇太后打抱不平的愤愤说道。
太皇太后嗤笑一声,“哀家是个没甚用的老婆子了,前朝小皇帝身边人才济济,且有摄政王把持着,后宫有景宁宫那女人震着,哀家反倒像是多余的。”
“您别这么说,待…之后,不管前朝后宫,您仍是独一无二、人人敬仰的太皇太后。”嬷嬷意味深长的说道。
太皇太后唇边这才露出几丝笑意,“我儿心里只有宽儿一人,总是要圆他遗愿才是。”
“太皇太后是真真儿疼先皇,只可惜……”嬷嬷敛下话意不再说,饶是如此,太皇太后仍是免不了动了气。
喝了口参茶润润嗓子,太皇太后平息下气息,挥手道:“让她们将换下来的衣物都处理干净了,小心些,别让宽儿碰着,若是碰着了,喂些nai汤。”
“太皇太后放心吧,奴婢都记着呢。”嬷嬷扶着太皇太后慢慢躺下,到了她惯常小憩的时辰了,外殿已然静悄悄的。
只是这种平静没维持多久,就被一阵撞开宫门的轰响打破,太皇太后倏地坐起身,厉声问:“惠念,外头出了何事?是何人擅闯?竟敢在哀家的寿安宫放肆!”
“太皇太后,不好了!”嬷嬷急急忙忙奔进来,“荀统领与刑部尚书及容郡王来了,说是奉旨调查小皇子衣物上存毒一事!守门的宫婢让他们且等着莫要进来,他们竟然闯了进来,您看、您看如何是好?”
太皇太后一怔,随即斥责她,“慌什么!他们还敢搜查哀家的宫室吗?让他们都给哀家退出去!哀家是皇帝的亲祖母!”
“是,奴婢这就去!”嬷嬷一边应声,一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与荀将军等人言语。
嬷嬷到底是见过后宫风浪的人,虽然在太皇太后面前有些不可自抑的慌乱,面对这些大内侍卫们却不显怯色,而是瞪目道:“此乃后宫太皇太后所居的寿安宫,尔等竟敢擅闯,这可是死罪,就算你们有皇上的旨意,可太皇太后可是皇上的亲祖母,如何能这般折辱?”
荀统领是大内侍卫统领持刀握拳,“臣乃是大内侍卫,奉皇命守整个皇宫安危,包括内宫,但臣只是强令寿安宫大开宫门,与刑部尚书并未踏足寿安宫,容郡王为宗室之臣,虽是能进去,却是未进得此处。臣,即便会落得擅闯之罪名,也在查清小皇子衣物存毒之事后领罚。”
嬷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且他们的确站在宫门处,既不让宫婢内侍们关上宫门,又不进来,她硬着头皮道:“那你们也是擅闯后宫,惊扰太皇太后!”
“臣等已言明,虽是奉旨,但自会领罚,请嬷嬷稍后,摄政王命令的内侍十二人,很快就到。”
那十二个人是来做什么的,自然是搜宫的!摄政王这是察觉到了并且要把事情闹大啊!嬷嬷的脸瞬时就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更新一章,wb更旧书番外。
第84章?嘲讽
搜查太后宫室,是件大事儿,不仅宗室那儿要个理由,但是与太皇太后身后的余家有些许牵扯的世家,都不会轻易允许这种有辱太皇太后尊严的行为发生。
所以荀统领等人只是责令宫婢大开宫门,面对太皇太后的怒斥都是低头受着,却不允闭门,他们死死盯着宫殿内的情况,十二名内侍已经在陈铭的带领下进了寿安宫,分站在两边,就等着前头给个命令了。
这么严防死守着,就是为了防止太皇太后宫中人毁灭证据。他们这般举措,将太皇太后气得不轻,随手捞起瓷器等物件儿往那几个外殿伺候的宫婢身上砸。
荀统领将宫婢的哭着求饶声听得清清楚楚的,他拧了拧眉,与身旁的刑部尚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在尊德殿,萧肃大刀阔马地坐在主位上,一手把玩着茶盏,惯常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其神色,静静听着下方宗室宗亲在那儿七嘴八舌的争吵。
他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正殿旁的沙漏,轻轻皱了皱眉,只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一直偷偷观察摄政王的宗亲见着了,默默住了嘴,而与之争论之人见此,也不再言语。
就这么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慢慢的,满殿都安静下来了。
萧肃把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在静下来的室内尤为清晰。他单手撑着头,模样慵懒,好似一头休憩中的狮子,无人敢因为他的状似无害而掉以轻心。
见他们都面面相觑安静下来,萧肃才斯条慢理的问:“怎么?讨论出怎么个结果了?”
“王爷,太皇太后乃是昭成帝元妻,先帝亲母,历经三朝,其不仅在后宫地位尊崇,放在大萧朝也是一位尊后,这事儿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