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滚起来,她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说‘嗯’呢!她今晚是怎么了,难道是月光太好,被蛊惑了?!
可是、可是她的确是欢喜萧肃的,心底的那株幼苗在云川扎根,悄无声息的生长着,到了如今,已经将要蕃庑一片了。
她每每告诫自己莫要多看萧肃,是因好似每看他一眼,就更欢喜他几分,心底的那株小树苗也因此得了养分,欢欢喜喜的长大。
“我该如何跟阿爹说啊……”云靥喃喃,想了想,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到小书房命阿耶磨墨,她当即给云川王写起信来。
阿些和阿耶面面相觑,也不知摄政王与自家郡主说了什么,竟让郡主如此大的反应,大半夜不睡觉给王爷写信。
翌日,胥归险些没站起来,刚下床他就两腿颤颤,即便是受过严密训练,猛然跑了整整一夜也有些受不住,在小花园里走了一圈才好。他正慢慢的走着,见两护卫从左院回来,不知在窃窃私语什么。
“你们,过来!”胥归招手。
两护卫立马端正了身姿,疾步而来,“胥归大人。”
“说什么呢?嘴都快咧到鼻子上了。”胥归端了一盏茶,前院有师兄在,他也不急着过去,就慢吞吞的掀盖喝茶。
“是大辉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听包子铺的店家说,一大早布城司的人就到处找人,而他昨晚看见个人从对面屋顶飞过去,想着会不会哪路大侠做着劫富济贫的事儿呢……哎胥归大人您怎么了?”
胥归呛得咳嗽了几声,挥挥手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可别乱说,行了行了,快去当值吧。”
大侠?劫富济贫?王爷似乎是大萧最富有的人了吧,难不成还能自己劫自己?这些人真能瞎编,就是昨晚看了眼英明神武踩人家屋顶的王爷,就能编一出故事。
宫里,一大早进宫的祁敏月看着不住困倦眨眼的云靥,疑惑地问:“姐姐昨晚未睡好吗?我这儿有些安神的药,姐姐需要吗?”
想到昨夜彷如做梦一般的场景,云靥立马Jing神了,“无事,只是睡得晚了些。前儿听说你已经定下了婚事,婚期可定好?”
“尚无,本是打算两家商讨的,只是他家中忽然来了个表妹,据说是江南一官员家的千金,父母双亡,到瞿都寻亲来,他家中这些时日一直在忙着安置那位姑娘,便一直未得空过来。”祁敏月心底不是很舒坦,商定婚期的日子一拖再拖,总有不受重视之感。
云靥闻言皱眉,“只是因着那冒出来的表妹,婚期就一直未定?”她没记错的话,祁敏月与她说婚事定下来可有段时日了。
“是啊,我偶然见过一次他表妹,感觉,我应当是相处不来的。”实则是感官不妙,分明是江南官员家的闺秀,却总有种小家子气的感觉,还有不知哪来的莫名其妙的傲气,总归是让人不舒服,只背后不说人坏话,祁敏月委婉的换了种说法。
“你订婚事的那家,是盛南候?侯爵之家,没什么实职。”且盛南候这一家在瞿都的名声并非极佳,云靥摇头,若要她看,盛南候家的世子绝非祁敏月的良配。
祁敏月点头,“我知道姐姐想的是什么,只是他与他父母不同,待我极好,我们相识七八年,我也能看出他的品行。”所以她才愿意委屈自己。
云靥一听就明白了,“需要帮忙吗?”她可以下一道赐婚的旨意,顺道抬一抬她的身份,让她未来的夫家不敢怠慢。
“谢姐姐好意,就不必如此了,他若是有心,待婚后,我自会做好身为人媳应有的本分。”祁敏月腼腆一笑,拒绝了她。
能看出她很欢喜盛南候世子,云靥也不强迫别人接受她的好意,只是道:“这么拖着也是不佳,过一日晚间会有宫宴,届时我便提点她一二。”让盛南候家知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即便他们不中意,自会有中意极了的人。
盛南候府内,如筱咬着筷子业已许久,她对面坐了个面相不善的嬷嬷,盯着她练笑,若总是练不好她吩咐的,下一顿饭如筱就别想用了。
“行了,今日就到这儿吧,过一日晚会有宫宴,县主说了会让你也去,这两日万不可懈怠,瞧瞧你动作还是大方端庄不起来,总是带着你做戏子的风尘气,宫宴上可都是贵女,莫要丢了脸面,不然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嬷嬷说话毫不客气,教训了完如筱,她摸了摸袖子里的金锭,自顾自的从如筱房间的架子上拿了个玉石,暂时离开了屋子。
后背shi透了的如筱这才放松的瘫坐在床上,她抹掉眼角的泪水,咬咬牙又站直了,将一件瓷器顶在头上,努力练好仪态。
她好容易有了能更接近王爷的身份,必须要好好珍惜。
“姑娘,世子来看您了。”在外头站着的丫鬟望见走过来的颜禹城,忙出声提醒。
如筱动作极快的将瓷器放回原位,半靠半躺在软榻上,待颜禹城进来后,才缓缓起身行礼。
“表妹不必客气,”颜禹城温柔一笑,坐到她对面道,“听闻表妹身子不适,特来探望,可请了大夫?”
“是些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