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应当是无事的,纵然如此,云靥还是疼得鼻尖发酸,恨不得痛哭一场,天知道,她最是怕疼了。
云靥被扶着回到景宁宫,疼得她都快麻木了,嫣唇泛白,额上隐隐还有着细汗,待坐到软塌上后,她长舒一口气。
苏嬷嬷见她一瘸一拐的,看了她膝盖上的青青肿肿既是心疼又是恼怒,在外头训斥了宫婢,被萧肃留在宫中暗处保护云靥的胥归瞧着,交代暗卫守好了,招了个地儿写信,今夜事多,他寥寥几句书写明白,着重在云靥膝上受伤放了笔墨,临了还总结言若非太皇太后出幺蛾子,郡主也不会摔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mua:D
第49章?证据(一)
西京,墨色浓重,没有明月,天际黑沉沉的显得压抑。一片狼藉的城土上,余火燃烧散出的黑烟升腾着,直到与黑夜融在一起,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在沉默的背起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的伙伴,步履沉重。
帐内,萧肃抹了把脸,随手端过手边的凉茶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沁入五脏六腑,冬季里能冻得人一哆嗦。萧肃只是皱了皱英挺的眉,似乎有些嫌弃。
他随手将空了的茶盏扔到一边,动作看似随意,力道却控制着,只发出了轻轻的声响,他指尖习惯性地摩挲了几下袖中妥善放置的信件,似乎能从中感受到安心感,而后又埋首在面前的地图上。这副地图与平日里众将所看的不同,其上不仅标出了崎岖小路,更有旁人所不知的暗道和暗线联络点。
在西京督战练兵之前,他就已然看上了这块贫瘠又会有无限可能的边境城池,早早命人勘测,缓而有序的将势力暗线布置过来,正巧能在此次与蛮人的战役中派上了用场。
他赶着回瞿都,陪在小丫头的身边,替她遮挡风雨,所以每一场交战,他必须拿捏好思量好一切,力求稳准狠。
经过白日里的激战,大多士兵们都是身心俱疲,但还是不敢放松片刻,夜间巡逻的卫兵们紧绷着神经,眼睛有神警惕的在巡逻间以目光搜寻着周围,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混进大营,很快被守在外头的胥危发现,他眯着眼睛,看着来人越来越近。
一声夜枭叫在夜间响起,萧肃手中画线的手一顿,将地图收起,未多久胥危领着个暗卫进来。
“王爷,瞿都有信来。”胥危将信件双手递给萧肃。
萧肃接过信件,望见火封上的柳叶,僵冷了许久的轮廓不自觉柔缓,胥危一瞧便知那封信是从皇宫而来,事关瑜瑶郡主,他识趣地领着暗卫退出帐内。
只是,这封信给萧肃带来的感觉显然与上封信不同,胥危只听内里一声瓷盏落地的脆响,而后就是主子怒喊他进来。
胥危一个激灵,完了,瑜瑶郡主定然是出事儿了,否则王爷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他屏息走进帐内,躲开迎面而来的文书,恭敬俯身问:“主子,您吩咐?”
萧肃眼中还含着未退却的戾气,他俊容绷紧,向他扔了块令牌来,声线冷的犹如寒冬深冰,“本王记得,余家有个儿子在军中。”
“是,在祁将军手下。”
“本王原懒得折腾,既然瞿都不安分,”萧肃勾起凉薄的唇,“断了他的腿。”
“是。”胥危也不问缘由,应允下即刻去交代,他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废了余家公子的腿,总是要交代暗卫一番,明日的交战中,好好照顾照顾他。
萧肃摩挲着信边,这信用最快的速到到这儿来也是用了几日,也不知皇宫内情形究竟如何,幸好他临走前留了一队亲兵暗卫,只是未想到,萧煦的死不仅没有让余太后垮掉,竟让她有了从前没有的心计。
他有些焦躁,再次取出那份地图细看,他必须赶紧回去,离得太远他总是神思不属,且他想她想的厉害,这调皮的小丫头却不愿意入他梦,这些日子委实难熬。
皇宫内,流月率先回来,附在云靥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稍稍松了口气,被Yin云覆盖的心总算舒坦了些,她就知晓,此事定然是太皇太后的手笔,竟然对一个八岁孩子下手栽赃嫁祸,可恶至极。
“郡主莫慌,”流月小声说,“胥归大人接手了那个婢女,也不知在那婢女耳边说了什么,那婢女就面色惶然,估计撑不了多久。”
“幸好摄政王留了人,可真是帮了大忙了。”阿些站的近,流月也未避着她,听了个明白,心有余悸的抚了抚心口。
云靥轻咳一声压下不听话上翘的唇角,脑海中却仍是浮现了萧肃的那张俊容。
完了完了,她好像更沉迷摄政王的那张脸了,一个大男人,没事儿长得那么好看作甚!
云靥就这么望着浓墨般的夜色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元坷脚步匆匆的跨进殿内,“太后,四位辅政大臣已入宫门,只是曾大人长跪在勤政殿前的玉阶上痛哭,跪求迎回曾小公子的尸身。”
“不可,让严太医领人抓紧时间验尸,哀家就不信了,这其中没什么猫腻。”云靥进了内殿,使阿耶为她整理曳地宫裙,临走前,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特特又用黛粉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