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那么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刺杀或者刺激了皇上导致皇上病重,而那个人,大内侍卫还未捉拿到。
如果是这般,那么宫里许多人都要被怀疑了,她这个刚嫁进宫没多久的皇后,恐怕头一个就会被余太后怀疑,除非......
云靥脚步微微一顿,复又恢复了焦急的步子。
到了朝晖宫前,已有了不少妃嫔,个个都垂头抹泪,站在前面的惠妃见着她,擦了擦眼角也不知存不存在的眼泪,想她矮身行礼,末了还说了句:“皇后娘娘与皇上新婚燕尔,真是关心皇上,来得如此慌张着急。”
“那也比不上惠妃和众位妹妹来得快,本宫心里啊自然是着急的,毕竟没人上赶着新婚时做嫠妇,”云靥声音放得很低,唯有惠妃能听见,“瞧本宫忘了,尔不过是妃妾,嫠妇也做不得的。”
她这话说得大胆又直白,直将惠妃说得目瞪口呆,心中恼怒又无法发作。
因为身后恰好有太监尖细的嗓音通报,“太后娘娘到!”
太后竟来的还要晚,云靥暂时掩下心中的各种猜测,退了一步给太后行礼。
余太后步履匆忙,但身上华服整齐,云靥心中暗自奇怪,按照她收到的情报来看,太后每日这时候都是要小睡片刻的,她越想疑点越多,加之她是个敢想的,瞬时许多大胆而可怕的猜测逐渐浮现于脑海。
“你们哭什么哭,皇上还好好的,你们在这儿带什么丧气!”余太后进门前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哭哭啼啼的妃嫔,又对云靥道,“皇后随哀家进去瞧瞧皇上罢。”
咦?竟是要单独带她进去,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里暗想着,面上不显,乖巧地跟了上去。
朝晖宫与以往相比,药味愈发浓重了,即便是放了熏香也掩盖不住,宫殿内有几位太医,围在一块儿讨论方子,在余太后领着云靥进来后就告退挪到了偏殿去。余太后走到内殿,望着昏迷中仿佛死去一般的皇儿,轻声说:“哀家的儿子,是天之骄子,上天怎么能忍心早早收回了他。”
云靥想了想,貌似没她能插嘴的话说,恭维是不可能的,什么天之骄子,不过都是rou体凡胎,得到皇位的手段还不定有多肮脏呢。不过她还不能这么说,否则皇上不小心被她气得一命呜呼,罪过就大了。于是她就站在余太后身后,将自己当作了摆设,一言不发,眼神盯着自个儿的手腕,怎么看怎么觉着长得极好。
只不过,总有人看不惯碍眼的摆设,余太后停了停后说:“哀家最后悔的事,便是替皇儿做主,娶了你这个……女子。”
云靥莫名觉得,她的停顿当是要说毒妇之类的,眯了眯眼,云靥笑着说:“太后说的对,毕竟儿臣与太后是一个感觉,最是能感同身受了。”
“……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余太后被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当即就变了脸色,瞪着她说,“皇后,进可宫就得有点规矩!这可不是荒蛮的云川!”
荒蛮的云川,云靥不乐意了,“儿臣的规矩,可是经过各嬷嬷称赞的,且,太后,您是否还多读些书册了,多年前的云川可就担不起蛮荒之名了。”
这是让她多读书?余太后猛地呼吸几下,决定不与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继续说了,直接挥挥手招出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经哀家查探,皇后与此次皇上遇刺有所关碍,在事情未查出之前,先将皇后软禁于芳华殿。”
“有所关碍?真是有趣的词儿,”云靥笑眯眯的,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她身后的流月看似平静的站着,实则已经蓄势待发,只待云靥一声令下,但云靥才不会给余太后坐实罪名的机会,她看了看龙榻上昏迷的皇上,低声道,“太后娘娘好谋算啊,连自个儿的亲儿子都不放过。”
余太后脸色一变,眸色慌乱,“你胡说着什么,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朝辉宫外的嫔妃们看着皇后娘娘被几个身材壮硕面无表情的嬷嬷们簇拥出来,纷纷在心中幸灾乐祸,猜测皇后娘娘也不知哪里又撞了太后的霉,惠妃尤甚,垂头掩饰翘起的唇角。
“想笑就笑,可别憋坏了。”云靥经过惠妃时,轻飘飘说了句话,方才步伐稳当的离开,仿佛身边跟随的不是余太后派遣监视她的嬷嬷,而是几个得力的下仆。
朝辉宫里只剩了余太后和心腹殷太医,她坐到一旁,瞧了瞧萧煦颈侧细小的伤痕,微微松了口气,“皇上无事吧?”
“皇上是受了惊吓,引得毒发,微臣已为皇上施针压制住了,”殷太医停了口气,接着说,“但皇上再不宜情绪太过激动,否则会加速毒发,恐怕想压制也不能成了。”
“哀家知道了,往后不会有此事发生了。”余太后皱眉叹息,为萧煦掖了掖被角就起身离开了,她宫里还有放了许多人心思的二皇子,不能不留意看守着。
内殿很快空无一人,无人知晓,萧煦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无声无息的浸入软枕内,锦被下的手掌渐渐紧握成拳。
回到芳华殿,果见宫殿周围已有许多陌生的侍卫把守,云靥恍若未见,径直踏进宫,进了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