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看着这朵花,眼神难得有些厌恶。
“这是长寿花,”陶定州语气沉重,“或者说,它曾经叫长寿花,两年前编书编到此花,我跟徒弟们再三权衡,给它改了一个名字。”
“现在它叫夺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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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
草?
一株植物,命名从长寿花到夺命草,可见其药理已经被深入发掘,其到底是好还是坏,是益还是损,从名称看便一目了然。
陶定州看他们都很关注,便道:“一般而言,一种药草的名字,大约同它的药效有些许关联,就比如这个长寿花,因其生长困难,存世稀少,偶有百姓误食,会让人失去疼痛感觉,并且飘飘欲仙,开心且快乐,所以才命名为长寿花。”
但时间久了,人们发现并非如此,对它也就渐渐开始厌恶。
陶定州道:“此花药效非常独特,在服用时刻让人Jing神矍铄,忘却疼痛,并且似乎有起死回生之效。”
“但一旦停药,整个人就会迅速萎靡,曾经的病痛会卷土重来,甚至疼痛更甚,并且会难受非常,食欲不振,生不如死。”
因此,这种长寿花便渐渐失传,消失踪迹。
陶定州道:“但它毕竟是花草,虽生长要求苛刻,却也并非不能生长,因此一直未有绝迹。在重新修订《百药集》时,针对这种药草,特地做了详细的考证。”
所以呈现在他们面前的百药集禁药册,就是最终的药效和药理。
谢吉祥定睛看过去,仔细阅读上面书写的药效。
除了刚刚陶定州所说服用和断药的症状,还特别写了几点。
“此药特殊效果,用药之人死后身体白骨呈红纹化,渐散开来,形如其花株,故而旧时也被称为骨生花。”
骨生花三个字,颇为形象。
谢吉祥继续读下去,神情骤变:“若人死后碰触其花株或花蕊,碰触部分会沾染红痕,经年不散,愈久弥新。”
记录念到这里,一切便豁然开朗。
谢吉祥抬头看向赵瑞,赵瑞也正好看向她,阳光下,两个年轻的面容皆焕发出强烈的喜意。
所有案子,靠这一种药草,全部串联起来。
而这一切的最终指向,又都牵扯到三十年前的隐山寺。
谢吉祥抿了抿嘴唇,几乎都要哽咽出声。
他留给她的线索,看似零零散散,实则直接告诉了她最终真相。
这其中似乎没有什么连环凶手,也没有什么悬疑案情,有的不过是侵占天下的野心,有的只有不甘和不满。
陶定州看他们似乎已经知
道了这两种特殊药效,便道:“若非此事牵扯到夺命草,老朽也不能打破自己的誓言,这夺命草若重现世间,必定要掀起大乱,沾染此夺命草,大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实在可悲可叹。”
“陶先生,您医者仁心,心怀天下,令在下敬佩,”赵瑞道,“此番能得您出手相助,实在是国之大幸。”
赵瑞说到这里,顿了顿:“陶先生,此夺命草可有破解之药?”
陶定州摇了摇头:“此药药王谷钻研不下十年,终究没有破解之法,只能在强行断戒之后好好保养,至于后续到底如何,未可知。”
药王谷虽要钻研,却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因此试药多为家畜,后续到底如何,还得观察。
陶定州道:“没有更多的试药者,我们无法下定论。”
赵瑞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谢吉祥回忆起之前荣庆华游记里的部分故事,问:“陶先生,若是人食用了吃过此花的禽畜,会有何结果?”
她想起那头迷迷糊糊的野猪。
陶定州来了兴致:“这个我们没有研究,不过若是服用极少量,几乎也不过是一小撮盐那么多的量,不会对人产生极致影响,但隔日不再服用之后,还是会有戒断反应,只是很快就会消除。”
谢吉祥又给陶定州讲了讲当年毛肚张的故事,陶定州更是兴奋,也取出自己的册子开始记录。
“如此说来,这一家铺子用的肯定不是花,若是用花,在食客经年累月的使用之下,戒断后的症状非常强烈,重则致死,当年这家铺子的后续就这么平淡无奇过去,他们很有可能没有弄到花,而是用的jing秆。”
“之前也说,这种夺命草很难种植,即便能种成,也不一定能开花,这个食铺用了药效很低但是香味特殊而浓郁的jing秆,倒是很讨巧。”
不过,即便是不开花的jing秆,也很容易迅速枯萎。
谢吉祥叹了一声:“若如此说,这种花就不应该存活于世,它的存在有悖于天道。”
陶定州长年研究药物,对这些草药异常熟悉,听到谢吉祥的感叹,倒是很赞许地点了点头。
“小友所言甚是。”
赵瑞一行人跟陶定州一起反复推敲药物特性,待到所有的细节都
补充完,陶定州才道:“我给你们再写一本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