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头上重新梳了双环髻,簪碧玉琉璃簪,如此一打扮,好似又变成了曾经的谢家千金。
赵瑞今日来得不早不晚,大约巳时正,赵王府的青顶马车便停在了青梅巷的小巷子里。
谢吉祥出了门,见他一身世子常服,头戴碧玉发带,倒是同自己的簪子配了对。
她道:“早起回了王府?”
赵瑞点头,道:“既然要做客,咱们怎么也得带些贺礼。”
谢吉祥点点头,上了马车,两人一路倒是很安静。
直到锦绣街的青石板路出现在眼前时,谢吉祥才放下车帘。
“瑞哥哥,殿下可有消息?”
赵瑞摇了摇头,脸色倒是没有昨日难看。他垂眸看向谢吉祥,伸手正了正她发间的琉璃簪。
“有仪鸾卫和禁卫跟着,二皇子不会有事。”
赵瑞如此说。
谢吉祥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一句。
待到了大皇子府,马车还没来得及停下,便看大皇子府中门大开,大皇子府詹士亲自迎出大门外,领着仆役在门口恭候。
见赵王府的马车缓缓而来,便直接招手让马车驶入中门。
赵瑞瞥了一眼,轻声笑了:“倒是个务实的人。”
他跟大皇子没打过交道,当年他进御书房陪读时,大皇子已经出宫开府,他比二皇子大了足足二十岁,他的长子跟二皇子一年出生,若非年少夭折,现在也是弱冠年岁的青年人了。
待马车进了大皇子府,这才在前堂停下。
赵瑞先下了马车,转身把谢吉祥扶了下来,抬头便看到大皇子站在明堂前,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他也长了一副好面相。
李家人都是好皮相,那种斯文娟秀的面容,若非不熟悉之人,总会觉得他们客气又宽容。
但天家就是天家,没有什么客气,也自然不会有多少宽容。
大皇子今岁已是不惑之年,大抵因为长年养尊处优,看起来依旧年轻儒雅,若非他不是选在这时火急火燎请了赵瑞来,他这样一幅面相是很能蛊惑人心的。
赵瑞略前一步,站在了谢吉祥身前,领着她给大皇子行礼。
“大殿下安好
。”两人异口同声道。
大皇子李灿从明堂缓步而出,赵瑞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大皇子妃。
李灿笑意盈盈,对赵瑞和谢吉祥颇为和气:“说起来,你也是我的表弟,不用如此客套,快里面请。”
大皇子妃郑氏是安国伯嫡长女,也是谢吉祥之前见过的郑德义郑世子的长姐,如今已是三十几许的人,不过瞧着也同其丈夫一般年轻。
她过来领着谢吉祥,语气亲昵:“谢妹妹头一次来府中,怕是不熟悉,我今日刚好有空,咱们不去管他们,自己玩便是了。”
谢吉祥也跟着笑:“多谢娘娘。”
天宝帝的几个儿子,成家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没有获封王位,但两人的正妃都是一品诰命,竟是比丈夫的品级要高。
郑氏是继室,却也同大皇子成婚多年,现如今大皇子府中的一儿一女,皆由她所出。
一行人说着话,便在明堂落座。
大皇子这才开口:“赵世子如今是燕京的大红人,就连我都知道,如今父皇格外宠信于你,以后前途自不可估量。”
赵瑞也客气:“大殿下谬赞了,都是臣分内之事。”
大皇子笑了。
他的笑容也似乎是儒雅温和的,但在他眼眸深处,却无任何笑意。
那双细长的眉眼闪着冷冷的幽光,让人打心底里恐惧。
赵瑞一瞬间便明白,他手上沾了血。
这位温文尔雅的大皇子殿下,亲自杀过人,他身上的那种血腥气,即便看似洗清干净,却已经深入骨髓,无法除去。
赵瑞低头,无声笑了。
在明堂略坐了一会儿,大皇子妃就开口:“府中荷花正艳,咱们便去湖边的亭子里落座,顺便用一顿家宴。”
大皇子朗声笑:“好,甚好。”
于是,一行人便就又穿过桐花门,进入大皇子府的后宅。
大皇子府里很安静。
他府中没有什么侍妾通房,孩子也只两个,所以显得人丁凋零,很是冷清。
大皇子看向赵瑞:“家中人少,清净一些,表弟家中也是如此吧。”
赵瑞顿了顿,道:“正是如此,人少事少,挺好的。”
大皇子眯着眼睛,又笑了。
赵瑞能看出,他今日心情是真的好,或许二皇子生死未卜的消息,
是他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好的喜讯。
只要二皇子再也回不来,皇位便是他的,不会再有变化。
赵瑞同谢吉祥淡然跟着大皇子夫妻二人在凉亭里坐下,待茶点都摆上,仆役全都退下,大皇子才举起茶壶,亲自给赵瑞满上一杯。
“以前因着年纪,没有多来往,”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