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被洗清。
“我们单独看这位死者, ”赵瑞道,“死者是女子, 年龄已过二十,未曾生育,除了潘夫人,你觉得谁还符合?”
文家除了潘夫人, 没有少一人, 刚刚他们也询问过文大小姐,除了她,家中的所有丫鬟婆子都在。
不是文家人, 却又跟文家有关,那会是谁呢?
谢吉祥沉思片刻, 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外室?”
赵瑞也跟着想到了这个女人。
根据文家几人所言,这个外室很年轻,不过二十几许的年纪, 因很漂亮,所以文正诚对她很是宠爱。
她其实也很符合死者的体征。
赵瑞不由赞许地捏了一下谢吉祥头上的团髻:“吉祥真厉害。”
谢吉祥抿嘴笑了。
她脸上的梨涡很浅淡,却透着可爱,赵瑞轻咳一声,道:“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令文正诚魂牵梦萦的女人。”
同孙三郎询问到外室所住之处后,两人便一起出了文家,坐上了马车。
文正诚很谨慎,这名听闻叫郑珊瑚的外室住的离军器司隔了三条街,马车也要一刻才能到。
这个外室不能养在府中,只能租住平安街的一处宅院,并且文正诚不敢以自己的名义租,租宅子的人很可能是孙三郎。
待马车来到平安街时,早就过来侦察的校尉也已经摸清宅院位置,并且把这一片的牙婆寻了来。
两人倒也不着急先去外室住宅,先叫了牙婆上马车询问。
这牙婆高高瘦瘦,脸上倒是没有涂脂粉,难得是个清爽人。
她也很知道牙婆规矩,上了车先给赵瑞和谢吉祥行礼,然后便直接道:“那宅子是军器司孙管家出面租的,已经租了小半年,平
日里文大人经常过来看望。”
若说寻人问底细,这种事问牙婆最便宜,她们对租住自己宅子,或者聘用自己手下丫鬟小厮的人都很熟悉,简直可以同书隶比拟。
谢吉祥道:“文大人跟这位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她称呼对方为小姐,倒也算是很客气了。
那牙婆就咧嘴笑了笑,说:“文家来琉璃庄也有两三年光景了,家中是什么样子大家伙儿也都算清楚,潘夫人很是心慈,总会做善事,而文大人似乎对潘夫人也是一往情深,家中连侍妾都无。不过男人嘛……”
牙婆意味深长:“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赵瑞喝茶的手微微一顿,他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很犀利的牙婆,倒是没有多言。
谢吉祥根本没注意牙婆的这句感叹,她的关注点都在文大人和这位外室身上。
“所以说,大娘很清楚两人是如何认识的?”
牙婆很是有些得意。
“自然是知道的,这事旁人完全不清楚,甚至连文大人有外室都没听说过,但当时我可是全程都瞧见了的。”
谢吉祥同赵瑞对视一眼,都有些感叹,居然歪打正着问对了人。
那牙婆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大约是去岁年末,文大人要骑马赶去京中,似乎当日就得赶回琉璃庄,大人们对琉璃庄的路不熟,从京中回来去军器司衙门,刚好要路过咱们平安街。”
所以说,事情应当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赵瑞没去纠正她文正诚只是进京述职,只点头道:“很好。”
牙婆受到了鼓舞,说得更详细了。
“唉,当时已经快要宵禁,也是老婆子我心肠好,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跑出来看。点了灯才发现,原来是文大人的马不小心惊着了一个路过的姑娘,导致人家腿折了,只能瘫坐在地上不能动。那姑娘就是郑小娘子,她自己说她是来琉璃庄投奔亲戚的,结果亲戚家中已无人,她无处可去,她只能在琉璃庄暂住。”
大半夜里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被马车惊吓摔伤腿的柔弱少女,无家可归可怜巴巴,很是令人怜惜。
牙婆讲得绘声绘色:“哎呦呦那场面,那郑小娘子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当时文大人也有些手足无措,又不能
耽搁在路中央,便给了老婆子我十两银子,让我替他收治这郑小娘子。”
难怪牙婆对此事如此了解,她就是当事人之一,甚至还替文大人给那郑珊瑚治病。
谢吉祥也听得很认真:“然后呢?”
牙婆挑眉一笑:“然后自然就是日久生情,互生情愫啦,当时我就让我家老头把那小娘子接回家里去,又给她请了大夫治疗腿伤,她那腿伤得还挺重,上了夹板不能动弹,这就在我家里养了起来。”
谢吉祥心中一动:“也就是说这位郑小娘子的腿曾经骨折过?是哪一条腿?”
牙婆指了指自己腿上的位置:“是这里,右腿小腿中央处,郑小娘子在我家一直养到过年,期间文大人来瞧过几次,我当时还以为文大人是负责爱民,没成想哦……”
牙婆嘿嘿笑了笑:“没成想过了年,郑小娘子的腿刚好,孙管家就过来寻我租了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