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信?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一开始也背下了杀人之罪,可你为何还是杀了我媳妇?你知不知道……”
吴大亮一边说着,一边潸然泪下。
“你知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吴大亮哽咽道。
随着他这一声说出,吴韩氏哀嚎一声:“什么?”
吴大亮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他本就没什么出息,一个大男人瘫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吴大亮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颜嬷嬷,“你知道今夜金虹盟有商船,也知道你跟我说完我大哥会来寻我,我当时一定会去南郊,也一定会在你们金家的商船上登记名讳。”
吴大亮只要去了南郊码头,就会有记录,他当时就在金家小码头附近,怎么避都避不开。
“可是我当时也害怕,”吴大亮道,“我怕你们翻脸不认人,当时明明说好了只用我替你办一件事,结果一照面就是杀头的买卖,我怎能不
防备?”
吴大亮略有些脏污的脸上都是泪痕,他死死盯着颜嬷嬷,声音里有些许的痛快。
“我当时跟我哥去了码头,登记完之后我就找了一家馄饨摊,在那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那一个时辰码头上过往行人众多,不光是馄饨摊的摊主还是隔壁的几个摊贩,都记得我在那里坐着。”
吴大亮扯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因为我在那坐了一个多时辰,一个铜板都没花,摊主怎么赶我都不走,就非要坐在人家摊子里,若我是摊主,一定记得这么个人。”
吴大亮看起来傻兮兮的,一点都不像是有心眼的样子,可他却偏偏在出了这么大事之后,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
“我在馄饨摊坐到宵禁之前,才回了码头跟我哥一起搬货,金二姑娘死的时候,我不可能在金家杀人。”
吴大亮话音一落,颜嬷嬷脸色骤变。
而谢吉祥则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吴大光,看他依旧一脸镇定,显然很是笃定。
看吴大亮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谢吉祥才一步回到座位上稳稳坐下,她看了一眼略有些慌张的颜嬷嬷,淡淡开口。
“在金二姑娘被害时,吴大亮和颜嬷嬷都不在场,也都无法赶回来,人自然不是两人所杀。”谢吉祥一语定论。
听到这话,金泽隆不知怎地突然松了口气。
虽然女儿死了他很伤心,可金家却还是要脸面,不能里子面子全部赔出去,那才糟糕。
只要窈窕不是家中人所杀,那就比什么都强。
他刚好缓和一下气氛,却听金大夫人凄厉地喊:“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那贱人,若不是她,那我女儿是谁杀的?是鬼杀的不成?”
她如此不依不饶,明堂中的人便小心翼翼看向谢吉祥。
这年轻的小谢推官显然是赵世子的心腹,赵世子对她信赖有加,不管她是否有本事,都不能驳了面子。
金泽隆刚要开口,却听谢吉祥道:“大夫人别急,二姑娘的事放一边,我倒是知道周紫娟是为谁所杀。”
金大夫人立即没了声响。
她瞪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谢吉祥,似乎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两个案子之间有着必然的关联。
弄清楚周紫娟为谁所杀,就能知道自己的女儿
是谁下的杀手。
金大夫人闭上了眼,终于安静坐回椅子上。
谢吉祥浅浅松了口气,她面对死者不怕,面对穷凶极恶的杀手不怕,却最怕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癫者。
“颜嬷嬷,昨夜凌晨至寅时,既然你不在金顶山上,你又去了哪里?”
随着谢吉祥的话,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颜嬷嬷身上。
他们这才意识到,刚刚吴大亮说,他媳妇是颜嬷嬷杀的?
颜嬷嬷却面不改色:“前日我陪姑娘上山,结果年纪大了不中用,到了金顶寺时浑身痛,便在厢房里躺了一下午,待到晚间时分也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出来散了散心,叫大姑娘瞧见了。”
颜嬷嬷把自己之前寻过吴大亮的事全部避开,直接不承认了。
既然吴大亮自己给自己找了证人,那两人见面之事,自然无人能证明,她没必要自找麻烦。
“在山上散了会儿步,还是觉得不太舒坦,便回了厢房睡下,一直睡到此人清晨起来准备伺候姑娘,碰到了姚黄。”
她如此言,全程都没有证人证明,她确实在金顶山上。
所以,谢吉祥根本就没有问是否有人证。
她只问:“刚刚吴大亮指认你杀害了他妻子吴周氏,你可有说辞?”
颜嬷嬷抬起眼皮,一脸莫名其妙:“我都不认识这个人,为何要杀他媳妇?他家同金宅又有什么关系?”
吴大亮几乎要被气吐血:“你!你无耻!”
案子说到这里,似乎僵住了。
但谢吉祥却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惊慌,也没有众人的沉重。
她道:“颜嬷嬷,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