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嘲讽,“你说我就会信?”
祝愿挑眉,“信不信,你等我说完再判断——”
两人的眼神无声对峙,互不退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祝愿感到烦躁,沉不住气地打破僵局,“喂,你真不想听?”
“我只想听真话,不想看虚假的表演”,P.N冷冰冰的视线扫射过来,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祝愿脸皮厚,扛得住,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我可以用父母的名义发誓我接下来说的话是真的”,反正她现在是jiva,发再毒的誓也毫无心理压力。
“你父母?”,P.N玩味地笑笑,“但愿他们的名声不会因你受损。”
多虑,生为他们的女儿,我父母不知多骄傲,祝愿毫不掩饰得意的小表情,“极老板,我会为自己的姓氏负责,不做亏心事”,停顿片刻,着重说明,“包括我用过的每一个身份。”
P.N像看了出滑稽戏,不禁扶额,“前几句话勉强可以入耳,后一句画蛇添足,你是蠢而不自知,还是故意的?仗着假身份滥竽充数,其他人可能会被你蒙蔽,但我不会,所以我劝你适可而止,假如你一意孤行,对付绊脚石,我向来斩尽杀绝,不留余地。”
如果P.N冷着脸地说出威胁的话,祝愿倒不觉得可怕,但他眉眼含笑 ,神情愉悦,慢条斯理地说“斩尽杀绝、不留余地”的狠话,令她一阵毛骨悚然。
她吸了口气,稳住心神,从容地说:“还是那句话,你先听,再做判断,我来金三角与父亲丁英有关,他的事在三和帮并非秘密,想必没有人不知道,再者我父亲在大陆犯事,那边的警方记录在案,资料很翔实,你不信可以去调查,哦,对了,你不是怀疑我的身份吗,我的出生资料据说也在大陆警方手中,你有门路的话,大可找来验证我到底有没有弄虚作假。”
P.N似笑非笑,那神情仿佛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祝愿有点儿小尴尬,清清嗓子,说:“我父亲之所以轻易中了大陆警方的圈套,是因为三和帮有人与警方联手做局,引他入彀,然而18年后,又有人用同样的手段陷害我和谭三公子,企图让大陆警方以贩卖毒*品的罪名对我们实施抓捕,没办法我只能护送谭三公子回金三角躲避风声,顺便找出当年勾结条子出卖我父亲的人,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P.N目光闪了闪,揶揄,“丁英留给你的财产花光了?三和帮不是慈善机构,没有责任照顾遗孤。”
祝愿迎着他的目光盯回去,心平气和地说:“托父母的福,我生活过得不错,不至于借着父辈的香火情到三和帮蹭口饭吃,毕竟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我懂,但不代表我可以放弃父亲赌上命的那批货,250余公斤海*洛*因,市值接近10亿元人民币,一半被大陆警方缴获,另一半不翼而飞,不,确切地说,进了某个人的口袋,呵呵,5亿,18年,我会连利息一并讨回。”
“你来金三角是为了钱?”,P.N浅浅笑着,看得出他并不相信。
祝愿避实就虚,“我父亲遭人陷害,我母亲郁郁而终,原本我没打算重翻旧账,可是有人拿我父亲的死做文章,以三公子的名义约我去见他,说会把真相告诉我,我千里践约,谭三公子确实在见面地点,只不过扫*毒的警察就在门外,既然有人想斩草除根,我岂能引颈受戮,只好江湖恩怨江湖了,等我揪出那个人,是是非非与他算个清楚”,她顿了顿笑道,“5亿不是小数目,更何况18年前的5亿,时至今日,恐怕翻了好几番,没有不讨还的道理,极老板只需保持中立,这笔钱就有你的一份。”
P.N不置可否,一双锐利的眼睛似能刺穿虚妄,嘴角轻嘲地牵动了一下。
祝愿直视她,好似自己在说真理,“来到金三角后,我对三和帮成员的资料做过调查,发现和18年前的事完全能撇清关系的只有你一人,按理说谭明智也算一个,可是我和谭三公子逃亡路上,与谭大公子关系匪浅的人追杀我们,所以我不会找他谈;扎波卡、魏学林,他们二位和我父亲同为元老,在我看来都有嫌疑,车篷、连越摊子铺得太大,和大陆那边有利益输送关系,虽然18年前他们还是小人物,但难说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向掌权者纳投名状;敏明我吃不准,思来想去,还是你极老板最值得我洞见肺腑。”
P.N一针见血,“在我的书房装监控摄像头也是调查的一部分?”
祝愿不承认也不否认,笑着说:“我保证对你极老板的事不看不闻不问,只求你对我的事冷眼旁观即可。”
“你让我置身事外……可以,希望你也言行一致,否则——”,P.N脸上闪过残忍的笑意,恶魔絮语般低声说,“我会让你尝到地狱的滋味。”
☆、叁肆☆如释重负
祝愿没回黄金开发区,从东枝直飞曼谷。
待在坚如堡垒的家中,她找到久违的安全感。
终于能松口气,什么都不用想地放空自己。
这种惊涛骇浪的生活太折磨人,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