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才能腾出来,我能叨扰府上一晚吗?”
近期搞监视没戏了,那就贴近观察,谭雅彤不愧是及时雨,总在合适的时候为她创造合适的机会。
“勇气可嘉”,P.N嘲道,“小心露出破绽。”
祝愿摊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极老板,随便你怎么想,我都是这句话。”
P.N扯扯嘴角,说出的话一针见血,“在你的认知中,监视他人不属于做亏心事的范畴?”
狙击手的洞察力都这么强吗?咬住不松口,简直跟毒蛇有的一拼。再者,亏不亏心,那要看监视谁,对待叛徒必须追查到底,当然也绝不会冤枉好人。
腹诽一番后,祝愿兴起恶作剧的念头,她突袭式贴近P.N,凑到他耳边的一刻,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她不会笨到以为P.N对她有反应,因为那是一种戒备的临战状态,彷佛等待时机给予逾越安全距离的敌人致命一击。
没错,祝愿非常确定,此时此刻,在P.N眼中,她就是不知死活的敌人。
但做都做了,未战先怯那就太怂了,上吧——她硬着头皮用只能两人听到的耳语说:“极老板,我来金三角的目的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是在车上谈不方便。”
P.N修长的手指抵住祝愿的额头,略带嫌弃地推开,“一个从小就虚构身份的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倘若不怕暴露,祝愿会回敬他一句彼此彼此,然而只能憋在肚子里。
她若无其事地笑笑,“看来你调查过我,三和帮内这么做的人不止你一个,假如我的身份真的经不起推敲,相信现在我不会活着坐在你车上。”
P.N发出一声嗤笑,不置一词。
接近陆离的第一步已经做到,第二步释放善意,让一个人放下警惕,先成为他的朋友。
唉,有点棘手,她眼前的男人可不像谭明杰那么好骗。
车停在莱茵湖畔,祝愿下车,看到一幢上下两层结构的白色度假屋,没有重兵把守,也没有仆人列队迎接,低调而简朴。
“这是你家?”,她扭头问P.N。
“嗯,不满意,你可以去住酒店”,P.N丢下一句话,快步向前走去。
祝愿紧随其后,一位身穿隆基的缅甸老人殷勤不失恭敬地迎上P.N,两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几句。
老人回头看她,笑着说:“min gar lar bar。”
祝愿瞄P.N,“老人家说什么呢?”
“缅甸话,问好的意思”,P.N不咸不淡说了句,也不为她介绍,自顾上楼去了。
冷落宾客,连表面文章都不屑做,陆离在金三角怎么混开的?即便是她,初来乍到,也要利用人情为秘密侦查铺路。
想不通索性不想,祝愿扬起笑脸向老人家问好:“敏嘎啦吧”,她语言天赋好,听一遍就能模仿个差不离儿。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呀,小姐,女二号也在。”
祝愿回头,刚进屋的三个人面色各异,桑达斜眼瞟她,婵美泫然欲泣地垂着头,唯独小女仆斗志昂扬,“你没地方落脚,我们小姐不介意花点钱给你订酒店住。”
缅甸老人走到婵美身边,神色关切地拉起她的手,询问她出什么事了。
小女仆鼻子翘上天,“古伯是我们小姐的祖父,也是主人最信任的管家。”
祝愿本来不予计较,但看对方蹬鼻子上脸,忍不住出言教训:“你们主人邀请我住下,作为客人,虽然不指望受到热情接待,至少也该礼貌些,千万别告诉我P.N的待客之道傲慢无礼,连佣人都可以随意对客人说三道四。”
小女仆跺脚,“你——主人才不会慢待客人”
“莲雾!”,婵美轻轻呵斥,“别忘了规矩”,接着她向jiva大小姐欠了欠身,“对不起,是我没教好自己人。”
祝愿抱着胳膊不说话,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
婵美可怜兮兮地咬了下嘴唇,桑达看不过去了,挺身维护佳人,“别被我发现你搞小动作,在金三角,间谍的下场有多惨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祝愿斜睨他,轻描淡写地说:“疑心太重是病。”
尼莱和虾嘎给老大行李,看到桑达斗鸡似的瞪着老大,觉得不对劲,赶紧走过去将老大护在身后。
祝愿故意说:“你们帮我把行李送到楼上”,她停了下挑眉,“我住在极老板房间的隔壁,别送错地方。”
其余三人震惊了,楼上是老板的私人领域,向来只住他一人,即使婵美,没得到允许,也不能贸然上楼。
祝愿带着俩手下上楼,婵美紧追一步问:“P.N同意了吗?”
祝愿笑容明朗地说:“没有。”
婵美急了,“那你怎么能擅自作主——”
“为了洗脱间谍嫌疑,住得近才方便极老板随时监控我有没有在搞不利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