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皱着脸,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平坦的身躯,再看看自己拖到地上的长发,真的从灵魂深处被震颤了:“为什么?!不是你来过我的日子,告诉我什么样才是逆袭吗?为什么我还要学做菜?”
“因为我的厨艺早就经过你爷爷的点拨,已经算是还过得去了。难道你就想这样做壁上观,看我怎么做?”聂棠摇了摇手指,“不行哦,你也得学,我会好好地,教导你的。”
小白背后一凉,缩着身体,恨不能自己就把自己叠成那小小一块,让聂棠不要看见她。
可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没这可能。
聂棠直接把她抓回了家,押着她进入厨房,开始学习生火烧水,学完最基础的,就开始教她处理食材,练习刀工,如何颠勺,如何蒸炒煮溜……
小白生无可恋。
要不是她现在已经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她还想去投井自杀。
可是聂棠根本就不给她动歪念头的时间,一直押着她让她练习,还说如果她再这么敷衍这么不情愿,就把她当风筝吊在半空。
……
经过惨无人道又色彩灰暗的一个月之后。
在她们新家的小厨房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小白忙碌的身影。
她右手掂锅,左手拿勺,长长的头发还分成两股,一股去取食物,一股提着菜刀在剁牛rou末,满身都是一股花椒的呛味。
她正在做一道最简单的家常菜——麻婆豆腐。
聂棠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指点江山:“《礼记》有云,夫礼之初,始诸饮食,这意思就是,所有的礼仪制度和风俗习惯,都是起源于饮食。”
小白:“……”好想死一死!
她现在发觉了,自从聂棠知道她讨厌听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她就开始在她练习刀工、学习做菜的时候不停地说。
从礼记开始背,一直背到楚辞,有时候干脆背《周易》,周易上能靠边的东西不多,她就把《系辞》、《文言传》、《象传》一篇篇给背过来,念得她头疼!
“麻婆豆腐是蜀地的一道名菜。一碗好的麻婆豆腐,豆腐上桌不能碎,要有色泽鲜亮的青蒜当配色,豆腐要嫩、牛rou末要酥、麻味不呛、辣味不燥,花椒与豆瓣香味突出,鲜香咸辣,就算吃下肚子,那股诱人的麻辣味还要久久不散……”
“哗啦”一声,小白新做的麻婆豆腐出锅了,虽然卖相不算太好,豆腐也有些碎了,可那股诱人而又火热的辣味随着风飘散在这条小巷子里。
这个时间,正好又是正午,有些人家开始做午饭,有些人家是打算随便蒸个馒头就对付过去,现在突然闻到那股鲜香麻辣的香味——尤其是,那香味还是一阵又一阵,不断飘来飘去,久久不散!
不打算吃饭的人都捂着肚子开始脸色发苦,准备吃馒头应付一下的都咽了咽口水,觉得馒头没味儿!
住在春和巷子里的百姓一边咽口水,一边在心里骂人:卧槽,到底是谁家在放毒?!这香味实在太过分了吧!
小小的巷子顿时乱了,大家纷纷从紧闭的家门探出身去,想去寻找这浓郁的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聂棠闻着这麻婆豆腐的香味,这以她的标准来看,应当是合格了,小白真不愧是聂老御厨的孙女,下厨这种天赋技能果然也是可以遗传的。
“现在是不是觉得做菜还挺简单的?我们来趁热打铁,说一说鲁菜。”聂棠慢条斯理道,“鲁菜又叫官府菜,虽说我们自家开个小饭馆,从零起步,若是直接开卖鲁菜,那肯定是卖不出去的。不过不管是哪种菜系,都必须要先学起来。”
她翻开了从小白的嫁妆里找到一本聂家菜谱,这本菜谱大概是聂老御厨亲手誊写的,那字迹歪歪扭扭,就跟当初给她看的那本非常相似,而且内容还比那本还丰富:“我们来学习一下如何泡发羊肚……”
小白立刻条件反射地撂下铁锅,开始在边上的一堆食材里翻找,口中还念念有词:“羊肚羊肚……羊肚放在哪里了呢?”
她的头发也没停下,忽得飞扬起来,从水缸里抓起一个水瓢开始清洗锅子。
“找到了!”小白欢呼一声,捧着一块羊肚回到灶台边上。
“还记得羊肚能做什么鲁菜吗?”
“……芫……芫爆散丹?”
“嗯,芫爆散丹的散丹二字还记得是什么意思吗?”
“散丹,散丹就是去掉外层黑膜的生羊肚,原来刚买来的羊肚上是要处理掉黑膜才能入菜,嘿!”小白把生羊肚浸在水里泡了泡,用手撕了好一会儿都撕不下来,苦着脸道,“棠棠,怎么办?”
聂棠朝她招了招手,她立刻就足不沾地地飞了过来,趴在她的肩头。
她把聂老御厨写的菜谱给她看:“这里写着,要用七成热的热水浸泡羊肚,用手一搓,就能把黑膜搓下。”
“……哦。”小白心虚地应了一声,又开始自言自语地念叨,“七成热,七成热的水——”
聂棠很严肃地盯着小白:“你认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