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很厉害的角色。
她虽然不会下厨,也不想学,可是不妨碍她崇拜自家老爷子。
现在聂老御厨刚过世,她的夫君就立刻暴露出狰狞的面孔,她马上就要被休弃,成为人人可指点嘲笑的下堂妻。
她实在想不开,也不知道今后的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最终凭着一股怨愤之情,在李行住的正院门口上吊了。
她真的不明白,就算李行改变主意给她一封和离书,她还能怎么办?
她什么都不会,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活活饿死,好像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聂棠又重复了一遍:“和离或是休弃,你当然可以随便选,反正主动权是在你手上,可如果你继续给我这休书的话,我就去昭告天下,说你是天阉,所以这么多年我无半子半女,现在你害怕自己天阉的事情暴露,于是以毫无所出的七出之条让我下堂,借此掩人耳目。”
别说李行惊呆了,就连跃跃欲试打算用自己的长发送李行去上吊的小白也呆了。
要知道,天阉这种词,从一个女子嘴里吐露出来就已经够惊悚了,结果她说了这么一堆惊悚的话,就是为了跟李行讨价还价,从下堂妻变为和离?!
李行果然恼羞成怒:“你……你真是不知羞耻!”
聂棠还是很淡定,威胁道:“不知羞耻又有什么要紧,反正都要下堂了,脸面这种小事还重要吗?我最后再说一遍,和离书拿来,嫁妆一分不少地还我,否则我就去告官,或者告诉大家你是个阉人。”
李行被她给气炸了,疾步走到书桌边上,开始磨墨写和离书。
他从来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哆哆嗦嗦地磨完了墨,开始提笔写字,好几次手都抖得把墨点给甩了出去。
聂棠觉得,到底是读书人,再不要脸,还是干不过市井小民。
她虽然很早就遁入修真界,与凡尘俗世断离舍。
但是在这之前,她自己就是市井小民,见多了寻常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也听过隔壁几位比较粗鲁的妇人骂街,都是直接一开场就招呼下三路去的。
李行到底还是书香门第,再是狡诈薄凉,也没见过这种上来就威胁要去宣扬他是个阉人的。
他暴怒着写完和离书,捏起这张薄薄的宣纸,正要像之前那样抽到她脸上,就听聂棠先发制人,开口说道:“你敢把和离书扔我脸上,我就对别人说,你不光是天阉,还有怪癖。”
李行:“……”你他妈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聂棠从他手里接过和离书,仔细看了两遍,觉得这李行人品不行,可是文采很不错,写个和离书都是四平八稳,字迹也十分潇洒飘逸。
她把和离书叠整齐,收好,然后说:“现在就把嫁妆退还给我吧,一点都不能少,只要少一点,我就——”
“你就要去外面造谣!放心,这嫁妆我全部还给你,一分都不会短你的!”
李行吼了她一句,简直七窍生烟,他觉得就觉得聂婉如是个大老粗,字不认几个,无法为他红袖添香,花团锦族,带出去就丢脸,可是现在……
他从未觉得,她竟然是如此令人厌恶的一个女人!
李行喊来管家,让他把聂婉如当年出嫁的陪嫁都从库房里移出来,管家面有难色,附在李行身边耳语半晌。
聂棠微微一笑,用神识跟小白交流:“你看到了吧,我猜李家还贪了你的嫁妆,你一死了之是觉得爽快了。可是你连嫁妆都没讨回来就去死?不但李家不会良心发现,还会在心里笑你傻,花着你的钱,还要嘲笑你呢。”
小白浮在她的身边,沉默以对。
“你等着,”聂棠眸光幽暗,“你做不到的事,我帮你做到,你想要出的那口气,我帮你出。”
小白再次诧异地望着她:“可是,和离了的话,还能怎么出气?李家不算高门大户,但是想要逼死一个弃妇并不难。”
“是不难,他们有他们的人脉,可是,难道你就没有同样的人脉了吗?”聂棠侧过头,安静地注视着她,“就算人走茶凉,可只要还有这么一点点旧情,还是可以利用起来。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向你证明的机会,不直接杀了李行,我就能展示给你看。”
……
聂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小白想,她的确没有必要这么快就杀了李行,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想要杀一个普通男人又有何难?
她的确是想知道,如果聂棠沦落到她当年的处境,她还能怎么办,她想知道,是不是除了自尽,其他便再无出路?
于是她点点头:“好,我想看你会怎么做。”
聂棠得了她这句准话,虽然不动声色,可到底还是在心底松了口气。
要知道她当时跟小白结下的可是心魔誓的契约,小白要是杀了李行,一了百了,她可就惨了,并且,她是真心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拉小白一把。
她现在渐渐恢复神智,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只要跟她讲道理,有用的道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