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什么寓意不寓意,动听不动听。
楚瑜本来也没认真把这家人当成亲戚,名字简单一点反而好记,因此并不取笑,只道:“嫂嫂们远道而来一定饿了,还不到传膳的正点,不如先到花厅用些点心吧。”
朱杨二人无不从命。
点心都是早起便弄好的,放在蒸笼里热一热,呈上来仍是白气腾腾。有蟹rou芙蓉酥,白玉霜方糕,水晶丸子,酿米团,满满当当的排了一桌子。
杨氏不由咋舌,“这么丰盛呀,正餐都吃不了这么多呢!”
话音才落,几个孩子已经不顾形象大嚼起来,腮帮子撑得圆圆滚滚,像一只鼓起的风帆。
那最小的一个干脆用两手抓着蟹rou包子狼吞虎咽,沾了满嘴的油。杨氏忙将她那只脏手打落下去,叱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娘从前是怎么教你的?”
为了省点肚子,等待晚上的大餐,她有意的压抑住胃口,也是为了保持形象,偏偏这几个混账儿女一脸馋相,生生把她的脸都丢尽了,好像他们一家子是来打秋风一般——虽然事实正是如此。
杨氏有些不好意思。
楚瑜温和的笑道:“让他们去吧,小孩子知道什么,后厨里多的是。何况这些点心都还是极次等,论起口味Jing细,比宫里的御膳房差远了。”
杨氏正叼着一只水晶虾饺,听了楚瑜这句话险些连舌头咬掉,就这滋味还不算好呀?真不知京城里这些公府小姐是吃什么长大的,想必顿顿人参燕窝都没个足厌。
第50章
楚瑜见桌上的糕点已吃得七七八八, 命人换上时令鲜果来, 因南嬷嬷正朝后院走去,便唤住她道:“嬷嬷,灶上还炖着一锅法姜紫鸡汤,你若得闲,烦请您端过来。”
南嬷嬷只做充耳不闻,甩了甩手便走出去。
楚瑜只得另叫了一名仆妇。
杨氏见状却替她不忿, 插手道:“弟妹你也太好性了,怎么能让下人踩到头上去?我们家从前阔的时候也请过几个丫头, 从来是说一不二, 没一个敢像这样摆架子的。”
她原以为楚瑜是公侯家的小姐,必定规矩严厉, 如今一见之下,却觉得这位夫人太过软弱了些,连个老奴婢都宾服不住, 心下难免有些看轻。
楚瑜无奈道:“嫂嫂你初来乍到, 不清楚府中的情况, 这位老太太是我过门以前, 相公特意请来料理家事的, 听说从前在宫里当过差,差不多的人家都得敬她三分, 何况我这个新媳妇呢?”
杨氏对这话半信半疑, 再怎么厉害,怎会连主子的吩咐都不听?不过她到底是新来的客人, 许多事不便深问,笑一笑便算了。
饱餐了一顿小食,楚瑜命人送他们去客房安置,一壁关切的问道:“嫂嫂可有自带的被褥,若不然,我让人送几床新的过来。”
杨氏的确有铺盖随行,寄放在客栈里,不过都是些旧不拉几的东西,怎好意思搬出来丢人献丑?她红着脸点点头,应允了这位东道主的美意。
须臾楚瑜去后,杨氏打量着屋中Jing巧的陈设,连连称叹不已。那绡金帐子一尺少说得要百文钱,还有博古架上的白玉瓷瓶,杨氏细细抚摸上去,喃喃道:“这件东西恐怕百十两银子都拿不下来呢!”
“你又知道了?”朱坌冷嗤道。相较于妇人的肤浅,他自来到这院落以来,更多了种自惭形秽的恼怒。想不到朱墨这小子福大命大,非但没在雪地里饿死,居然在京城这居大不易的地方硬闯出一番名头来。两相比较之下,岂不显得他这位大哥无能?
他伸手要摸一摸那玉瓶,杨氏忙一巴掌将他胳膊打落下去,呵斥道:“这玩意儿值钱的很,你粗手笨脚仔细砸坏东西,咱们做十年的苦工都还不起呢!”
她虽是一片好意,这话却不好听,摆明了说自家男人无用似的。朱坌的脸沉下来,越发使起性子,“我还偏砸了它!朱墨那小子再有钱又如何,我毕竟是他哥哥,就算砸烂一两样东西,他还敢找我算账不成?”
“你疯了!”杨氏忙将瓷瓶揣在怀里,吃惊的看着他,“咱们是来认亲的,可不是来结仇的,你这样莽莽撞撞,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女人的心思毕竟细腻许多,杨氏深知凡事要想长远,不能只顾一时。朱家这样豪富,即便从指缝里漏下一点,也够她下半生享用不尽的了,可是她当然不能满足于此,人要志向长远,耐心打好关系,说不定她几个儿女都能在京中寻一门好亲事,往后她便是官家太太,还愁没有人来巴结不成?
做丈夫的虽然愚笨,好在还肯听劝。经过杨氏一番谆谆教诲,朱坌终于承认,自己太过浮躁,往后该事事以妻子的主意为先。
杨氏这才满意,拨开他的头发,将一只苟活的虱子用力压扁,指尖留下一道浅浅血痕。她用帕子轻轻揩去,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回多亏你那个在安王府当差的老乡,多年不见他回来,孰料给咱们带来这等大喜事。要不,咱们也不会巴巴的从济宁赶来。”
朱坌纳着闷道:“我也奇怪,平常他和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