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嚷嚷了,快走吧!”
……
离秋瞥见两个仆役的背影消失不见,赶紧拍拍楚是夜的肩,可他偏要等到两人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才肯放开离秋。
离秋总算逃过一劫,满脸窒红,呼吸变得极为凌乱,久久难以平静:“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楚是夜像是意犹未尽,瞧见离秋羞赧的模样觉得极为欢喜,乐道:“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你就没想谢谢我么?”
离秋眼神飘忽,咕哝道:“不是已经谢过了么……”
楚是夜疑惑地眨眨眼睛,没想到离秋就这么把他打发了,或许是方才意乱情迷的劲儿还没有散,他兴致大发道:“刚才那个不算!再来一次!”
“是夜……我、我们还有正事呢!”
“你要这么说的话,今天是七夕,这也算我们两人的正事啊!”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离秋羞红了脸,楚是夜蓦地笑了起来,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乐道:“逗你呢!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霍离秋茫然地看着他,颊上余热未散,直到今天,她才发觉自己同楚是夜好像不再像六年前那般相隔甚远,反倒更加心照不宣,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从心底渗出,熟悉而温暖,令人放下所有的戒备。
楚是夜见她兀自出神,没有打扰,只是安静陪在她身旁,盯着一旁的yin香阁,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什么情况……
渺渺将阁内所有人屏退,只想独自静静,岂料宇文无异从窗外利索地窜了进来,渺渺刚要吓得大叫,无异赶紧捂上她的嘴。
“是我!”
渺渺总算看清了无异的脸,一时间悲喜交加,狠心推开他,气道:“你来干什么!我还没有原谅你!”
无异任由她在耳边撒气,始终不躲不避,直到渺渺无话可说,他才提了口气,将她拉至桌边坐下,坚声道:“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总之,我不会让你待在这儿,更不会让你嫁给玄威!”
渺渺气鼓鼓地望着他,又很快藏不住心底的思念,眼神旋即柔和起来,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想要清醒一些,苦声道:“反正我嫁给别人就不会来烦你了……”
无异知她心中纠结,索性将她一把抱起,渺渺即刻羞声道:“你要做什么!”
宇文无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趁着阁中无人,带着她翻上了屋顶,登高望远的一刻,焰火在眼前恣意绽开,没有任何束缚和阻碍,心旷神怡,无可替代。
渺渺沉浸在这些转瞬而逝的快乐中,一重接一重的短暂,却好似成就了永恒。
她侧过脸去望着无异,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她知道自欺欺人是世上最难的事,人很难在自己的立场上完全做到明辨是非,但倘若有一个人能让你忘却立场,则心甘情愿,亦是无怨无悔。
“无异哥哥……”
“你终于又肯这么叫我了?”
“无异哥哥,我爹的事……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男子汉大丈夫,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没做过的事当然不认!”
……
焰火声此起彼伏,渐渐地,空中的火花燃成了一幅鹊桥相会图,光芒映在有情人眼里,只剩下彼此。
楚是夜正欲告别离秋前往地牢,无异就带着渺渺从yin香阁后院翻了出来。
四人聚在角落里,面面相觑。
渺渺虽对霍离秋还心有芥蒂,但既与无异和好,一切便都过去了,主动道:“我手上有令牌,可以直接去地牢!”
无异在一旁笃定地点点头:“我想顺便带着渺渺一起离开!”
离秋微怔,没想到无异进去不到半柱香时间就抱得美人归,还……还挺有本事的。
她与楚是夜相视一眼,只好更改原来分头行动的计划,一同前去救人。
地牢在湖心楼旁的暗巷里,楚是夜本以为会守备森严,难逃一场恶战,殊不知今夜的地牢风平浪静,静得连人声都听不见。
玄渺渺攥着令牌怯怯地往里走去,本想率先将守卫赶出去,可一路上谁也没看见,她只好让外面候着的三人跟了上来。
待将地牢逛了个遍,一个孩子也没看见,楚是夜觉得有些不对劲,地牢里还摆放着横七竖八的小床,桌椅摇篮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都是民间逗孩子用的。
好像……环境还不错?
正当四人一头雾水时,一个狱卒从里屋走了出来,满脸疲惫,哈欠连天,四人赶紧藏在暗处,渺渺决绝地冲了上去,将令牌亮了出来,质问道:“牢里的童男童女呢?”
狱卒见新夫人孤身一人来到地牢,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夫人饶命啊!都是洛当家说义军劫走了孩子,让我们不要声张的!跟小的们没关系啊!饶命啊!饶命啊!……”
楚是夜愕然,“洛当家”三个字他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洛绍兮又在搞什么鬼!
离秋感受到楚是夜的怨怒,将手搭在他肩上让他冷静些,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