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属于犯罪,你们不知道吗?”队长放下笔记本,他手肘抵住桌子,手指戳着下巴颏,皱起眉头直视他。
所有人的说法都一样,重合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八,把私藏一百多块钱的事也圆了过去,把原来起诉他们的案子,一下变成口头教育几句,真有能耐。
“我们弄堂里发生好多起姻亲因为钱的事打架,还有娘家抱走还没满月的孩子恐吓婆家…如果我们算恐吓,你们是不是也要抓他们?”孟三伯小儿子抬头笑了笑,在冷肃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抿唇低下头,眼睛左右虚晃。
“我再问你一遍,你或者其他人有没有私自拿钱家某样东西?”
一支笔在桌子上跳几下,清脆的声音格外醒耳。队长双手合十,背靠在椅子上,下巴颏小胡须随着他面部变化,时而向两边扩张,时而紧缩,眼神看似散漫,却把孟三伯小儿子的神色映入瞳孔里。
“我们里里外外被你们的同事搜查一遍,怎么可能还私藏东西。你们不相信我们的嘴,还能不相信你们的眼睛吗?”孟三伯的小儿子挠着脑后勺,傻傻的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公安同志,我这个人憨直,不会拐外抹角说话,别见怪。”
队长手搭在后颈,下巴颏对准门外。公安放下笔,起身走到孟三伯小儿子身侧:“你的审讯暂时到这里。”说完,他就带着孟三伯小儿子出去。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年轻公安耍活宝窜到队长眼前:“嘿嘿,队长,钱谨裕伤的轻,这顶多算是民事纠纷,你干嘛如此兴师动众?”
“民事纠纷,”年轻公安重重的点头,队长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拿起记事本盖在年轻公安的眼睛上,说,“所以不用认真对待吗?”
队长抬起记事本,在年轻公安脑袋上敲了三下:“别动,”他松开手往门的方向移动两步,“对,就这样,你瞧,非得打三下,记事本才牢牢的黏在你的头上。”
“诶?”当审讯室到门再次合上,年轻公安腰板挺得笔直,眼珠子往上翻试图看看脑袋上顶着的记事本。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约莫过了三分钟,他撇头透过玻璃往外看,记事本准确落在他手里,“不是要提审全部的人吗?人怎么都走了!”
他带着疑惑翻开记事本,搞不懂队长画这么多相似的树叶干嘛,大小、纹路都一样。他合上笔记本,摇了摇头开门出去。
“给你们一个简单悠闲的任务,和人拉拉家常,上午就能完成。”
“队长,什么任务?”七组的人放下手头的事,吃惊的笑了几声。自从他们被分配到队长手下,隔壁组的同事半月闲,半月忙,他们天天忙得跟狗一样,时时刻刻被队长压.榨。队长一定眼底的黑眼圈,想到昨晚只有他们组加夜班,找个理由给他们放半天假。
“调查这几个人的人品,等会我和唐同志到福荣路走一趟,然后随便调查一个人,和你们当中一个人调查的结果对比。我不听可能、大概、或许,明白吗?”队长拿起自行车钥匙和唐熙囿离开公安局。
“天呐,还不如留下来审讯孟家人。”队长离开后,七组的人连连爆发出哀嚎声,“千篇百律的民事纠纷,每家每户都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队长到底让我们查什么?”
“阿弥陀佛,玉皇大帝,圣母玛利亚保佑我,队长调查的人不要和我撞到一起。”
“那个,我手里有队长的记事本,我们可以研究一下从哪些方面着手,调查哪些东西。”
“对对,赶紧拿出来。”
——
“大哥,妈刀子嘴豆腐心,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嘛。”大家说的口干舌燥,大哥一句话也没说,孟珏捉摸不透大哥的想法。他拉着大哥到墙角,扭头朝背后看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几个叔伯家的孩子蹲在公安局,他们的儿子留下案底,谁来承担责任,肯定是我们四房,他们找四房闹,我们四房怎么经受得住。这事说到底你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你说你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经常回家坐坐,如果你告诉家里人你的近况,妈能听信姚博恩的挑唆,到钱家闹事吗?”
孟珏毫不畏惧对上大哥冷清的眼神,他握着大哥的肩膀:“大哥,让他们在公安局待一晚上,受到教训,他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听叔伯说,他们的儿媳妇闹着和公安局里的哥哥弟弟离婚,孩子怎么办?你不能为了出一口气,让哥哥弟弟们妻离子散,是不是?”
离开十年,说实话孟隽对这些堂哥、堂弟没有印象,堂哥、堂弟估计和他一样对彼此没什么感情,他们没有什么交集,来大闹岳家,他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
孟隽挥开弟弟的手,走到井边打水洗脸洗手,到厨房端两盘菜回屋。孟家人或者坐在地上,或者靠在门框上,眼睛追随着孟隽的身影。孟隽折回厨房端两碗红豆粥,小心避开亲戚,还没进门,正对着门的大桌子上忽然出现一个橘色的手提包。
钱谨裕下巴抵着掌心,研究手中的筷子。孟隽从小舅子不安分的眼睛里,看出包是小舅子故意放的,他半合眼皮:“惠敏,别忙了,让谨裕去端饭,我们得养Jing蓄锐,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