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好几年前的旧衣服,月复/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补丁,他正了正领子走上前:“爸妈,回家吃饺子。”
“我们要优雅的老去,穿着不符合我们的气质,还谈什么优雅,你说是吧?”钱父和老妻从儿子身边经过,走远。
“满大街的老人家都穿自己做的衣服,哪有型,对吗?”钱母扯了一下长褂、长裤,她这身打扮就是老年人的悲哀。
什么是吧?对吗?钱谨裕听的一头雾水,他愣了半晌,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吃不吃饭了?”唐熙囿端两碗水饺进屋,一只脚跨进门槛,撇头,催促发呆的丈夫。
“哦,吃。”钱谨裕挠了挠后脑勺进屋,端起饺子吃,一双眼睛也没闲着,在父母身上打转。
钱父、钱母同时放下碗,掏出手帕一点点擦嘴,两人想法空前一致,待会到百货大楼买几条雅致的手帕换着用。
钱母起身到屋里换一身衣服,钱父得到儿子同意到儿子房间里拿一面镜子,把好不容易留三厘米长的美须刮得干干净净,钱母背着一个旧时的荷叶包出门,钱父放下镜子,弯着手肘,待老妻挽着他,二老宛如一对璧人离开大院。
“咳咳!”钱谨裕眼睛直直地看着父母,一个没有咀嚼的饺子哧溜一下滑进他的嗓子里,只见他腰往前拱,手不停地往下撸脖子。
钱惠敏惶恐程度不亚于弟弟,她和丈夫结婚这么多年,从未像父母这样腻歪:“爸妈受什么刺激了?”
妻子困惑的眼睛闯进孟隽的瞳孔里,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前段时间岳父岳母万事不过心,半天看不到人影子,只要到吃饭的时间,不要人喊自己摸回家,吃完饭,碗筷往桌子上一放,一眨眼的功夫就听到二老的房间里传出呼噜声。那时,二老虽然不靠谱,但也不像现在这样那啥。
钱谨裕好不容易把饺子顺进胃里,喝口茶仰头压压惊,就看到三个人眼睛一致的对着自己,三个小家伙也和大人学:“看我干嘛?”
“你和爸妈说什么没?”唐熙囿问道。
“我倒是想说什么,别光顾着给自己买衣服,顺带给我捎一套衣服。”钱谨裕没好气道。
临渊害的妻子和他闹矛盾,想买衣服,妻子送给他一个字‘没门’。他也要脸,理直气壮让父亲给他买一套撑场面的衣服,开不了口,于是乎隐晦提醒一句,父亲压根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看透他想买衣服的渴望,除了这些,他什么也没干,二老这样和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当然这些话万万不能说出口,免得被大家集体鄙视。
“没就没呗,眼睛瞪这么大干嘛。”从丈夫坑儿子可以看出,丈夫是利己主义者,不可能小的买衣服,老的也买衣服,不给自己也整一套衣服。唐熙囿信了丈夫说的话,端起碟子往他碗里夹六个饺子,“吃完饭进屋画草图,爸说你再敢耍小心机,我哥几年前的衣服给你留着,以后你专门捡我哥的衣服,休想买一件新衣服。”
“他还是我岳父吗?能不能给我留一条退路?”钱谨裕痛苦地捏着眉心。
他实在想不通,岳父为什么什么话都和胡主任说,胡主任从哪里看出他俩是一类人。他就是一个倒霉玩意儿,无论他做什么事,胡主任把他做的事套在自己身上,反推出他在哪个环节耍了小心机。
“不能,爸说你就是猴子,没有人管你,一准闯出大祸。”唐熙囿见丈夫瞪眼,她平缓说道,“前几年爸倒是没管你,先不提你在厂里和人组团坑蒙拐骗,就说说你怎么利用、欺骗临渊。你这个思想态度不行,出去单干绝对犯政.治错误。还有,我观察到你和公公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出去闯我更不放心。”
钱谨裕掀了掀嘴皮,竟找不到理由反驳妻子。儿子是个大坑货,父亲比儿子还坑,他已经想象出以后的生活将会多么凄苦。
弟弟苦着一张脸,吃了三碗饺子。钱惠敏移开视线,没替弟弟说话,她十分认同弟媳说的话,弟弟就是翻版父亲,加上今天父亲说的话、做的事,她更加希望亲家公能镇住弟弟。
钱谨裕放下碗筷回到屋里画草图,唐熙囿刷锅洗碗、收拾房间,而孟隽夫妻继续做手工制品。
下午三点,姚博恩一家三口回到大院,几位陪苏醒过来姚母说话的老邻居,劝姚博恩夫妻多心疼他.妈。
这时候姚博恩夫妻的气也消得差不多,再说他们还惦记着父母手里的存款,如果他们彻底和父母决裂,岂不便宜了姚博俊!
既然老邻居给他们梯子下,母亲也有和解的想法,于是夫妻俩低头认错:“妈,我当时气坏了,你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诶,这就对了,有什么话母子俩敞开说,说出来把事情解决了,不就是没事情都没有了吗?”老邻居不着痕迹拽姚母的袖子,她们只能帮到这里,让姚母自己和姚博恩谈谈。
“当时大家都在气头上,说的话不作数。”姚母扭着头不去看儿子,心里还有点疙瘩。
博恩的事处理好了,博俊的事怎么办,如果博俊把野孩子接到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