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嚷嚷害了赵毅,想要吞并赵毅权利的红袖章给赵毅迎头一击,使得赵毅再也没能翻身。
赵毅把这笔账算在周家人身上,率领弟兄找找周明磊麻烦,恰巧周明磊受不了不人不鬼的生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玻璃片对准下亻本威胁父母把他弄出去,双方起争执过程中,周明磊误伤下亻本。
好像流了不少血,周婶、周父没能力送儿子到医院及时救治,周明磊那玩意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即便两家人不愿意下乡改造,可他们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听从上面的命令。这群人中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十几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其余的全是些没吃什么苦的年轻人,到乡下住牛棚、猪圈的日子可不好受,不知道在即将来临寒冷的冬季,都多少人能挺得过去。
一九七八年,老一辈人没活着回来,活着回到县城的全是一些年轻人。要说周婶大哥他们本该活下来的,周婶被她儿子不能传宗接代刺激的疯了,有事无事找他们麻烦,害的他们无法劳动改造,所以他们只能分得很少的粮食,这是要饿死人的节奏。
周婶大哥他们不是善茬,两家人就算改造也不忘互相Yin彼此,上工的时间不认真干活,造成的结果是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保暖的棉被,为了让小辈熬过去,他们死在饥寒交迫中。
娇生惯养的周明磊没了父母,他到农户家偷粮食,农户家的狗追赶他,他不慎掉进水池里溺水而亡。
从周璐娘家、外家遭难,她没有露过面,没人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直到八十年代末期,孙家被人检举,不久后孙林祥、孙梦梦锒铛入狱,周璐才出现在大家面前。
此时的周璐头发灰白,面容憔悴,双眼无焦距,整天神神叨叨。她胸前挂着孙梦梦母亲的照片,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要跪地叩拜,见个人就说孙梦梦请道士把孙梦梦母亲封到她的身体里。
白天她Cao持孙家一家老小的衣食起居,晚上孙梦梦母亲便占据她的身体,接受子女请安…
大家都说周璐疯了,Jing神科专家证实周璐Jing神有问题,她被送到县里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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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高考那年,钱谨裕考上汉语系,博士毕业后留校任职,潜心研究古典文献。
而张静棠在丈夫的建议下,开了一间秀坊,专门给人做手工旗袍。她做一件旗袍通常要花费半个月,好在她不指望做这个赚钱,只是打发时间,因此这家店一直开到现在。
这些年两人磨鬓轻柔一口勿,再也没有更深层次交流,她和丈夫注定只有一个女儿。
一晃眼到了九十年代末期,钱父、钱母三十多岁才有了钱谨裕,此时他们已经七十六岁,儿子、儿媳四十多岁,不熟悉儿子、儿媳的人猛一瞧,还以为两人才三十岁出头。
这些年二老日子过得舒心,跟着儿子、儿媳搬到风景秀丽,以水乡园林著称的一线城市生活,交往的人全是一些思想前卫的知识分子,两人慢慢变得豁达,并不纠结是孙子还是孙女,也不想孙女的孩子跟谁姓,唯一在乎的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生活在一起。
这一天,张静棠让欢欢带公婆去看画展,她和丈夫携手走在校园内。在没有搬到这座城市之前,夜深人静时,老成、豪爽、守旧容新、肃穆的老平城占据她的思维,如今她的旧情怀被这婉约中透着端秀的城市磨平,很少再忆起往昔。
两人回到家中,乌鸡汤刚刚炖好,钱谨裕就听见父母兴奋地说在画展又结识一位朋友:“那位老华侨儒雅有涵养,过两天请我和你爸去茶馆听曲。”
“搁在十来年前,见不到一口外国腔的华侨,近两年走两步不仅能遇到华侨,还能遇到说着鸟语的外国人。”钱父扶着沙发坐下,拿起他的小茶壶吸两口茶水。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没有在儿子、儿媳身上留下痕迹,每当钱母出门逛逛,情不自禁感慨时间就这样从她手中溜走了。
钱谨裕和张静棠端四碗汤到客厅,刚招呼爸妈喝汤,“嘀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欢欢离座机最近,她伸腰拿起电话:“…嗯,国强伯伯,我知道了。”
她心情沉重挂断电话,担忧地看着父亲:“二nainai今天下午四点被送到医院,医生通知家人准备后事,她想见爸爸。”
钱谨裕沉思一会儿拨通乡下小卖铺电话,麻烦店主叫一下五婶。
钱父、钱母被飞溅出来的汤水烫伤了手背,二老用纸巾擦拭手背,重新端起碗,低头小口喝汤。
钱五婶弄清楚谨裕找她干什么,去看二嫂或者不去看二嫂,她一个外人不好瞎出主意,于是和谨裕简单说了一遍二嫂的情况:“七四年她死活不肯分家,七八年她倒是愿意分家,可没有一个儿子愿意养她,让她和二哥跟你住。那年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嘛,他俩想也没办法跟你住,后来实在没办法,老两口子在坝子上盖一间土坯房,种四亩地,日子本来能过得去,这时国强三人突然接老两口子回家住,就这样老两口子手中四亩地被三个儿子分走了,三个儿子还不满意,成天说老两口子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