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媳妇在婆婆剜人rou的目光下,从菜厨里、堂屋房梁上的篮子里抱出婆婆从县里拿回来的东西。她们嘴角浮现满足的笑容,放眼整个村子,哪家有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好,隔三差五吃rou、米饭、馒头,每年孩子们有一套新衣服。
“咣当!”院门被踹开。
两扇门发出咣当咣当响声。
一群人怒气冲冲走进院子里,七十四岁老太太被架着冲在最前方。
“妈,韦党媳妇说谨裕妈感谢您老给她一个儿子,二十多年来每月通过二嫂,给您五两rou、一斤两斤rou,米面也没少给您,逢年过节还让二嫂稍几斤熬油的老肥rou让我们四家平分,感谢我们四家替她和大哥尽孝心。大嫂给您的东西,二十多年来我们没看到,都不知道大嫂竟然也给我们东西。”钱三嫂气的抹眼泪。
当年婆婆公公不能到县里跟大哥住,本来公婆该跟二哥、二嫂生活,可公公腿脚不好不能干活,婆婆是个小脚老太太,更不能干重活,公婆念着二哥、二嫂家孩子多,跟二房生活加重二哥、二嫂的负担,于是跟三房生活。她好吃好喝照顾公婆,公婆不感激就算了,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恶心她。
“韦党媳妇问我和三嫂、五弟妹,大嫂待我们不薄,为什么大哥、大嫂每次回村里,没见我们留人吃饭。”钱四婶眼睛里全是火光,“大嫂给我们二十二年东西,我们完全不知道,看到二嫂一家吃的肥头大耳,以为大嫂只跟二哥、二嫂亲,我们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不想巴结县城里的人,把大哥、大嫂当成普通亲戚来往。可没想到二嫂竟然干出恶心人的事,让三房、四房、五房的人和大哥、大嫂产生误会,您老扪心自问,以后我们还有脸见大哥、大嫂吗?”
“我和你爸身体不好,喝羊rou汤滋Yin养肾,大儿媳有心了。”钱老太太明白继续偏袒二房,另外三个儿子和二儿子决裂,如果大儿子知道这件事,也会跟二儿子起隔阂。她不能拖泥带水,必须快刀斩乱麻处理好这件事,避免儿子们伤了和气。
钱二婶眼神里藏刀,恨不得凌迟处死三个蠢货。看到有人进来了,竟不知道抱东西回屋藏好,居然傻傻地站在院子里看热闹。
三个儿媳妇心里苦,一双双眼睛直唰唰盯着她们,她们挪不开脚步。
“妈,你别听贱人韦党媳妇瞎说。”钱二婶挤开三弟妹,要扶着婆婆到房间里说悄悄话。
钱三婶踉跄后退两步,见婆婆跟二嫂走了,她憋屈道:“明天请大哥、大嫂、谨裕回来,咱们五家人当面把事情掰扯清楚,另外商量爸妈跟谁住。”
“三弟妹,你她N的不要脸。谨裕是你儿子吗?不是你儿子,少占大哥、大嫂便宜。”听到三弟妹把谨裕拖进浑水,钱二婶甩开老太太,掐腰破口大骂三弟妹不要脸。
幸好钱三婶的儿媳妇扶住老太太,老太太才没跌倒在地。
四个儿媳妇吵得不可开交,由于二儿媳骂的太难听,三儿媳、四儿媳、五儿媳翻来覆去只会骂‘你是孬种’,吵不过二儿媳,三人丢下一句狠话,到县里找大儿子一家回村评论谁是谁非。
“谁去县里叫大哥、大嫂、谨裕,谁不得好死。”钱二婶发狠朝地上吐一口吐沫。
钱老爷子闻讯赶来,看到老婆子扶着胸口躺在孙媳妇怀里,二儿媳胡搅蛮缠被他看在眼里。二儿媳胡搅蛮缠不让到县里找老大,心里没有鬼才怪。
“老二,爸去找老大,死在半路上别收尸。”无论什么原因诅咒钱家子孙不得好死,都不能被原谅。钱老爷子站在二儿媳对面,示意二儿媳对着他骂钱家子孙。
钱二婶梗着脖子瞪着公公,她千辛万苦搬回来的东西,凭什么分给外人。
钱二叔把媳妇拉到身后,笑眯眯道:“爸,我媳妇说到气话,你别放在心上。咱家的东西跟你们没关系,全是大哥、大嫂给我们家的,您劝劝三位弟妹别贪小便宜。”
钱老爷子真想泼二儿子一盆狗血,他忽略二儿子,对三个孙子说:“国强、民富、爱华,如果你们不当钱家子孙,可以不搬出你们大伯送回来的东西,从此以后咱们大队没有你们立足之处,去其他大队吧,如果你们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三个孙子示意孙媳妇将东西放下来,再进屋搬东西,三个孙媳妇低头假装没有看到。钱老爷子失落地摇了摇头:“侄媳妇贪图叔婶、爷nai的东西,即便我现在把你们赶回娘家,你们娘家的人不仅不敢带人来闹事,还会没脸见人,尤其你们娘家的妹妹、侄女受到你们的影响,不好相对象。”
钱二婶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没有经历大场面,被爷爷连哄带吓,努力忽视钱二婶、钱二叔吃人的目光,低着头回房间取东西。
二房的人抵抗不了三房、四房、五房,钱二婶咆哮上前阻止,被孔武有力的男人拦住,强壮的汉子一只手能拎起钱二婶,任凭钱二婶如何撒泼也无济于事,很快所有东西一分为四,三家人拎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架住抱着羊腿的钱老太太回家。
三个儿媳带着小辈们走了,每个小辈怀里搂着满满一抱东西,可想而知老二家有多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