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以她早就看到了?早早等着,故意装柔弱卖乖,衬的她特别凶,让皇上生她的气是不是!
好深的心机!
刘云秀气的眼圈都红了。
“臣女刘云秀,拜见皇上……”
她看着走到面前来的靴子,男人的脚比女人大,金色云纹遍布其上,和她初遇时看到的不一样,可尊贵却是一模一样的。
她其实……只在那个夜里见过他一次,他救了她,也伤了她。
可不管他做什么不做什么,那夜所有被她牢牢记住,一眼万年,从此思念再也止不住。
“皇上容禀,臣女并未有丝毫不敬之心——”
刘云秀一边说话,一边大着胆子抬头,偷偷看向皇上的脸。
皇上……皇上戴着面具。
景元帝没理她,也没叫起,只是亲手扶起了焦娇。
刘云秀:……
脸好疼。
不知是羞是臊,总之,她一张脸立刻通红。
焦娇不知道怎么又和景元帝碰到了,垂眸束手,站好后立刻侧开一小步,躲开了他的手:“谢皇上。”
眉眼姿态说不出的疏离。
面具下眼梢眯起,景元帝将空茫掌心握起负到身后,看向刘云秀的视线就十分不满了:“朕的皇后必须出在刘家,是谁给你的信心?你父——还是你的手帕交杜妹妹?”
话音暗含无尽讽刺,刘云秀当然听出来了,嘴唇咬出血丝,立刻叩头:“皇上明鉴!臣父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杜姐姐被废,杜妹妹伤心不已,连这次避暑都没跟来,更不会同臣女乱说……臣女只是心慕……心慕……”
似乎后边的话太难以启齿,一个闺阁少女实在说不出口,刘云秀声音都颤抖了:“臣女御前失仪,请皇上责罚!”
焦娇最初一直努力在感受景元帝的音色。
这个人的声音她不要太熟悉,总是挟着夜色,带着各种恶趣味,乐此不疲的欺负她。或许夜色掩映,总有些说不出的沙哑,可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是好听的。
予璋的声音也很好听,是男人特有的润朗和清澈,也有矜持的克制和贵气,她一度以为他是个宗室,很有教养的那种。
男人们声线有时候很像,给人的感觉却不同,她一直没怀疑,就是因为予璋的明亮和景元帝的Yin戾,二者实在大不相同,根本没让她升起任何联想。
但今日,也许是形势需要,皇上不再那么强霸,多了几分亲和,声音里减了戾气,多了平润,哪怕在生气,也没有撕天毁地的桀骜乖张……
焦娇说不清心中的感觉,也没法想的太清楚,因为眼前事情还在继续。
刘云秀不雅一面被皇上看到,后悔不迭,一时心乱没留意其它,焦娇却注意到了。
这里头还有杜家的事?
废皇后姓杜,杜国公看似年纪大了野心不在,实则手上权柄并未放出多少,刘云秀的父亲刘器是总兵,掌着北边二十万大军,若两边有什么说不得的默契……一个皇后折了,是可以再安排第二个。
景元帝:“只是朕前失仪?”
刘云秀没明白,低低的求:“皇上……”
景元帝没说话,只往侧里一步,露出了身后的焦娇。
焦娇:……
刘云秀:……
有风吹过,现场安静良久,气氛尴尬。
跪在刘云秀身后的青衣婢女轻轻扯了扯主子的袖子。
刘云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难道她真的要向这个贱人下跪道歉,不道歉就不让起来?
皇上这么护着姓焦的么!那她又算什么……刚刚一番准备良久的折腾,又算什么?
真的还能成功么?
刘云秀心里乱糟糟的,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微微转了个方向,朝焦娇叩头:“方才口不择言,是我无礼,焦姑娘人好,自来大度优雅能容人,还请原谅我这一回,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看到自己低到尘埃里,从未有一刻这么卑微。
有些话骗姓焦的也就算了,自己不能真信了,她还要……
刘云秀偷偷的看了一眼景元帝。
她还想要和他在一起,还有后事要谋算,自然以他为天,不能让他讨厌,一时低头又算得了什么?
焦娇看着姿态柔顺的刘云秀,非但没有满足高兴,眼神反而更加警惕,能屈能伸,所求者必大。
“前方仪式将至,刘姑娘还是莫为这些小事纠结,速速去吧。”
刘云秀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才没有失态。
仗着皇上帮你是吧?就你姿态高,就我小气是吧?呸!不要脸!
她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向皇上。
然而皇上没任何表示,没有责姓焦的也没扶她,话都没说一句,意思就是默许了。
刘云秀更委屈了。
他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一句么?
她离开的背影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