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叶守望心中有些不忍,可是,叶忠民被抓到了,如果太子倒台,他们叶家也就再没有生存的余地。
叶守望狠了狠心,安慰自己道:“就是送了西疆、北境又如何,穷乡僻壤之地,有上京重要?”
下定了决心,叶守望领着千余人出了城。
而他安排下去的士兵也恪尽职守,立刻冲到了宋澜帐前:“报!叶将军出城被困!”
帐中几人皆大骇,如今左右两翼都出去迎战了,城中只有三千人,那叶将军带走了一千人,接下来就只有两千人。
宋澜面无表情地盯着地图。
华川霖揣着手,道:“不救不救,滚吧!”
士兵又道:“王爷,叶将军身上拿着半个北境的防守图啊!”
华川霖过去踹了一脚,满肚子火:“这人脑子没问题?出去迎战还把图放身上!”
宋澜扫过那士兵。
他的目光极冷,士兵只觉得那一瞬,周遭的声音都没了,只有他内心在咚咚跳着,并且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爬上他的后背。
仿佛他们一派的计谋,早就被摆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士兵吓得连忙磕头,不敢再说话。
宋澜轻轻地说:“那图丢了也无妨,是该整顿了。”
北境早被太子安插了人马,叶守望手中的图,就是宋涵涉及的势力范围,让狄人拿走就拿走,早该整顿了。
士兵瑟瑟发抖,争取了一句:“除了图,叶将军可是太子的表哥啊王爷……”
华川霖打断他的话:“王爷说不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救,你哪里那么多话,滚下去!”
士兵怎料到,齐王竟没有按计划那样出城,这可如何是好?
宋澜抬眼,叫住了他:“等等。”他把手上一件东西丢下去,说:“拿回去给你主子看。”
士兵捡起来展开一看,竟是整个叶家势力遍布的图,标注了升迁记录,详细得可怕。
而用红笔圈出来的,就是此时染指了北境的叶家人。
宋澜冷冷的,说:“红线以内,都留不住。”
士兵打了个哆嗦。
他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或许他是跟错了人了。
他应该早明白了,宋澜怎么可能会和晋王在长陂那样,为了不触怒太子,而去救太子的人。
对宋澜而言,在北境,他就是说一不二的王,太子又算什么东西?更何况是叶家!
士兵哆哆嗦嗦下去了。
两个时辰后,叶守望回来了。
他在城外吃了半天沙子,结果宋澜丝毫不上当。
不管如何,叶守望只能灰溜溜回城,现下看着左右两翼士兵还没回来,他心下一狠,放了个信号。
这是后手,用了这一招,如果杀了宋澜,他们也再没有退路。
这是玉石俱焚。
潜伏在中佑城的狄人,在接到信号后开始行动,一片火海高高扬起,而狄人趁机攻城。
城中大乱。
彼时,华云晏、周寅一行正好快到中佑城。
赶了一天多的路,华云晏倍感疲惫,然而疲惫在看到远处的隐隐约约的红光时,全部冲散。
周寅牵着马,稍稍安抚身下焦躁的马匹,指着那个方向,凝重地说:“那边是中佑。”
没有任何歇息,两千多人再次上路,直朝中佑城去。
华云晏紧紧抓着马缰,冰冷的空气刺鼻,难受得她一阵头晕,可是一想到一种可能,她当即忽视这阵头晕,紧紧咬着压根,朝中佑城赶过去。
与此同时,中佑内的士兵阵脚已乱,宋澜高坐马上,火光映照他冷峻的面容,他拔出佩剑,高高举起,沉声道:“众将士听令!”
这一声气沉山河,直卷营地,本来乱了阵脚的士兵听罢,狂跳的一颗心全部也跟着平稳下去。
且看齐王的佩剑直指中天,在夜色中像是一根定海神针。
动乱刚开始的时候,宋澜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城内狄人是叶守望藏的,城外狄人是叶守望引的。
他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了,进退不能。
宋澜冷笑一声,宋涵豁出去了,便以为这种伎俩能击败镇北军。
他往那一站,便是整个军营的主心骨。
本来知道情况的将领,一个个目露绝望,但看到宋澜在这里,又让他们重整了信心,以上引下,瞬间,士兵们士气大盛。
宋澜挨个命令颁下去:
“今狄人窝藏城内,黎将军,你带三百人马,捉拿叛贼叶守望。”
“是!”将军领命退下。
“韩副将。”宋澜道,“你带着五百人马,伺机杀出重围,与左右两翼会师,命他们速回中佑。”
“是!”副将军领命,随即立即安排人员。
宋澜看向华川霖,说:“林公子,你带着二百人马,疏散百姓。”
往日里什么事都想和宋澜作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