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首屈一指的豪富。
但他心思缜密谨慎,恐怕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因此这骗子才没直奔他家去,而是选中了他家隔壁的穷秀才,先在他眼皮子底下亮一亮“真本事”给他看,动摇了他的心思,再徐徐图之。
这骗子长得仙风道骨,足以唬人,却还如此深谋远虑的规划骗术。真是敬业得令人感动了。
只不知道他的“真本事”怎么样。
云秀便悄悄的挤进人群,去看他做法。
那骗子先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而后停在井边的杏花树下,道,“此山谷前窄后宽,形似漏斗。妙在是面山的一侧宽,出山的一侧窄,乃是一个倒漏斗。这种地势,在山谷,便叫凤喙,在江河,便叫龙爪。你道妙在何处?灵气都是顺着水走的,有流水处便有灵脉。这山上有水,灵气正顺着水流至此处山谷。经过这个村子,由此流出。因这山谷是个倒漏斗,故而进的多,出的少。天长日久,便凝聚起充沛的灵气来。倒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
围观的村民被吹捧得舒服了,不管信不信的,都先微笑起来。
但那道士话风又一转,“可惜,可惜,空有灵气却不会使用,纵使常年浸yIn于此,也不过比旁处略长寿少病些罢了。想要富贵起来,却还缺口‘气’。”
众人心中一凛,稍一回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山上长寿者多,然而富贵起来的,还真不多……至少自家就是,距“发达”似乎总差着一道时运。
那道士摸了摸胡子,又笑道,“唯独这条街不同。”
众人点头全村的财运,好像都聚到杨财主身上了似的。杨财主弟兄四个,经商的有钱,读书的也有考□□名的。确实与众不同
但也有人觉出不对,刘措大就羞愧的掩面叹息,“惭愧,惭愧。运势好的也只杨家罢了,某的时运倒比在列诸君差得多。连长寿少病也不能。”
道士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你并非是时运不济,只是运势被吸走了罢了。”
那措大一惊,忙道,“此话怎么讲?”
又有人笑道,“莫非是被杨财主家吸走了?他一个经商的,家里出了好几个乡贡举子了。倒比刘措大这个家传读书的还会读书。”
那道士又笑道,“非也,非也。杨家的运是他家自己的。刘郎中的运势没被吸旁家,是被他自家养的东西吸走了。”
刘措大忙道,“求天师指点!”
那道士便指了指井旁的杏花树,笑道,“此树多少年岁了?”
刘措大略一迟疑,道,“这学生还真不知道,从记事起就在此处,怕比学生的年岁还要大些。”
道士笑道,“岂止比你大,比你父祖、高祖还大。国朝初创时,它就在这里了。”
人群中立刻便有个长者应道,“是,是,老朽小时候还摘过树上的杏儿呢,那会儿就是棵老杏树了。”
刘措大迟疑道,“国朝初创时……那至今岂不是近两百年了?!”
道士笑道,“两百年整。还是当初贫道随手抛下的杏核儿,下盘棋的功夫,它就扎了根……不想今日竟长这么大,还成了Jing怪,要出来祸害人。”
众人都惊了一跳,忙细细打量道士的模样,道,“两百年前……那天师今年多少岁了?”
唯刘措大关心的是,“是这杏树成Jing害我?”
道士笑道,“山间无日月,老朽自己也不知道。”一笔带过之后,便又转向刘措大,“正是它。可时常在夜间梦见粉衣女子登门求欢?”
众人闻言不由掩唇失笑。刘措大已年近四十,家中无妻。早些年有人给他说亲,他还看不起人家的出身。非说等考中进士后要娶名门闺秀,谁知屡考屡不中,说亲的人也不屑登他家门了。春秋大梦他做没做过不敢说,但女子登门求欢的春|梦,只怕他还真没少做过。
果然,刘措大红着脸,草草点了点头。
道士笑道,“那粉衣女子就是此妖。”又道,“适才说此街与众不同,是因为河流恰在此处转了个小弯,灵气跟着回旋成环,自然凝而不散。这种地势,在风水上叫‘xue’,在祝由术中,便叫做龙爪握珠。有龙爪、有龙珠,才是结灵之处。当然,龙珠灵泽所及,也不限于这一条街……只是,光有珠还不成,还要会汲灵才可。水井便是最常见的汲灵之物。可贫道观此处灵气分布,怕只有杨员外家和刘郎中家里打了水井吧。”
众人俱都恍然大悟,忙道,“确实没打水井,原来要打井才行吗?”
道士笑道,“有水井就行,有水塘更好,水井汲灵,水塘蓄灵。”
众人忙道,“难怪杨家运势旺,听说他家后院就是有水塘的。”又有人问来看风声的杨家仆役,“有没有?”
那仆役此刻也一被道士唬住了,忙道,“有有有。”
又有人问,“刘郎中家也有水井,运势却不旺,难道是因为灵气都被杏树Jing给吸走了?”
道士颔首抚须,“正是。吸走了灵气,才成的Jing怪。可惜她贪心不足,得了灵气,还要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