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住将军府,为的是镇西大营的叔伯兄弟,为的是保护西南百姓。与圣上虽有几次合作,但她心里清楚,要想查明真相、为父报仇,圣上并不是值得信任。
更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越是忠臣良将,就越是任皇家宰割。
这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的想法,她从未对人说起,连穆老夫人都不知道她已经生出了这些歪念。
她考虑了种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从天而降了一个神秘的武功高强的萧风。
萧风是这出丑陋的闹剧中,任何人都没料到的变数。
变数,就是机遇。
可事到临头,什么筹谋,什么机遇,通通都没有用,她难以自控地微微颤抖着,一边觉得大婚之夜,如此反应实在是不应该,一边又觉得即将发生的事比任何困境都难以招架,即使对萧风确实是有好感,都无法挥散其中的折辱感。
天下女子,多的是与新郎素未谋面就定下婚事,更有甚者,连相貌都只是从媒婆带来的画像看过,她们在洞房之夜,该是比自己更为忐忑,穆采薇想着这些,心中叹息着女子命运,并未觉得安慰,更有几分悲哀。
此时,婚房内的灯烛熄了一半,意喻美满、不能熄灭的两根荣禧大红烛,也被萧风拿到了红纱后。
半明不暗的暧昧灯火,照得一室潋滟。
萧风走到新床边,见穆采薇眼神不安着,不好意思去碰她,先褪去了自己的喜服外袍。
玄色的外袍落到了红锦地毯上,接着是玄色的束腰与外衫。
一身暗赤长衫的萧风,因为束腰已经解下的缘故,长衫将敞未敞的,何止是风流,简直有几分惑人了。
他自己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但穆采薇却是脸颊薄红,不再为了强撑而不移开视线,真的不敢看他,他这样子就像是战营篝火,看一眼都像是会被灼伤了。
萧风却俯下身来,他墨发如流水一般从肩膀滑落,落于枕边,与她披散的长发落到一起去,此时还只是落到一起,之后,他们的长发将整夜交织缠绕在一处,但此时的穆采薇是顾忌不到头发的,她被萧风温柔地吻住了。
温热的唇先是温柔地触碰着,随后便暴露了掠夺本性,渐渐地侵城掠地,唇||齿交战,勾缠出一片落花流水、婉转低||yin。
她城防失守,甚至没有注意到,萧风的手暗度陈仓,正拨弄她繁复的束腰系带,想要解开它。
于是长吻罢,萧风将解开的束腰从她身下抽出,抛落于地,没了束腰,丝滑的衣衫顺着身体散开,她一惊,用手拢起衣襟,却被萧风温柔而坚定地拉开了她的手,带着欣赏的眼神,看衣襟散落,露出可能不符合古代男子审美,却令萧风倾倒的美丽身|躯。
因为练武的缘故,她的身体修长而有力,因为紧张,小腹处的腹肌因吸气而显现了出来,甚是迷人。
穆采薇虽做了许多“出格”的事,但还是不得不遵守许多俗规,即使是炎夏在将军府中练武,也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幼时从军还晒过不少毒日,近三年只在将军府中处理事宜,原本就随母一身雪肤更为白皙。
在昏红的烛光下,更是漂亮得不可思议。
萧风左腿在床沿半跪着,倾覆在她身上,见她十分难堪地咬着下唇,像是安抚一般理了理她鬓发,将它们温柔绕回她的耳后,被触碰到耳朵,她不自觉低呼一声,脸更红了。
“我会温柔的”,他亲亲她的额头,“你不要怕。”
等到她怔然回视自己,轻轻点头,萧风才低笑起来,一边开始准备动作,一边继续安抚她:“等一会儿,如果觉得痛,你就咬我吧。”
穆采薇应付着看完了那些画册,压根就不懂,侍女们夜谈也说过从七姑八婆那里听来的消息,但不可能到穆采薇面前详细说这些,因此穆采薇迷迷糊糊的,还在想为什么会痛的时候,那疼痛就到来了。
凭良心讲,萧风是很仔细小心的,两个人都紧张的第一次,只是初时的疼痛,已经算是很成功了。
但当时看到穆采薇忍痛的表情,萧风都有几分想放弃了,好在疼痛只是一时的。
接下来,便是意乱情迷,食髓知味了。
不论是倾覆着她,还是将她抱在怀里,长发与长发总是在摇曳中交织缠绕着,一整夜都是如此,似乎这才应该叫结发才对。
荣禧烛的烛焰越燃越高,到了灯芯最长,烛焰最高的时候,终于燃尽,留下一缕袅袅轻烟,熄灭了。
次日,穆采薇准时醒来,发觉自己还被萧风拢在怀中,肌肤相亲着,还来不及感受到身体的酸软,就又羞赧起来。
她一动,萧风也醒了,按着印象中现代夫妻的相处,先亲了一口,问:“早啊,身体有不舒服吗?”
这让穆采薇怎么好意识说。
似乎意识到问题,萧风想了想,说:“我一直在师门习武,不太懂礼仪规矩,但既然成亲了,不是外人,也没必要那么拘谨。你要是不舒服,要跟我说啊。”
“有一些”,怀里脸红的